第六章 他是在害你(1 / 2)

那無形的手讓我喘不過氣,也讓我的視線開始漸漸變黑。我能清楚感覺到血液堵在了我的脖子,根本就流通不了。

我嚐試著伸出手,不斷的往前麵揮動。因為我覺得既然有個東西掐住了我,那我應該可以摸到它才對。

果然,當我把手伸到正前方的時候,我雖然什麼都摸不到,但我的手卻能感覺到正前方格外冰冷,就好像我麵前站了個看不到也摸不著的冰箱。

我鼓起勇氣,朝著前麵打了好幾拳,但都打在空氣上了,一丁點意義都沒有。

忽然我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對著我脖子前邊燒了一下。

結果那手竟然真的鬆開了我,而就在這一刻,我的身體恢複了重量,腳下沒能踩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顧不得摔跤的疼痛,連忙爬起來就朝著山下跑。

天空已經黑了,山路在月光下顯得特別模糊,我隻能憑借著感覺去逃跑。

一般人都知道,一旦人在下坡的時候跑太快,那是根本就停不住腳的。

風聲在我的耳邊呼呼作響,我心跳劇烈的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有的時候踩嚴實了,心裏會稍稍放鬆一下。可每當踩空了,都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跑,感覺自己好像在飛一樣。

忽然,我連續兩腳踩空了,這一次我沒再這麼好運,而是直接滾了下去。

我感覺臉撞到了堅硬的岩石,疼得特別厲害,身體也是撞到了許多東西。

我瘋狂的想在黑暗中抓住些什麼,好讓自己不再繼續往下滾落。但在這黑夜之中,我隻能抓住一些都是倒刺的野草,疼得我根本用不上力。

終於,我停住了。

我以一個極為狼狽的姿勢倒掛在台階上,腦袋向下充血特難受。而這時候,我注意到在我的腦袋旁邊,竟然有一雙腳。

有人上山嗎?

現在的我已經快到山腳,這山腳是有路燈的。我艱難的爬起來,想看看這人究竟是誰。

可當看清這人的模樣之後,我卻是嚇得渾身一哆嗦,更是忍不住驚呼起來:“大蔥頭!”

這站在我身邊的人,可不正是之前詭異去世了的大蔥頭嗎?

他特別瘦,猶如雞爪子一樣皮包骨頭,眼眶更是深深的凹了進去,眼珠子卻暴出。

令我驚恐的是,他的眼珠子也沒有眼白,隻有漆黑的瞳孔。

他踮著腳,很慢很慢的往我這邊走,還對我伸出了手:“周銘,我們一起去給她燒紙錢哩……”

我嚇得連忙後退兩步,哆哆嗦嗦的說道:“大蔥頭,你……你是人是鬼?”

他卻仿佛沒聽見我說話一樣,抓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說道:“周銘,我們一起去給她燒紙錢哩……”

我急忙甩開了大蔥頭的手,結果他的身體猶如棉花一樣輕飄飄的。就是我這麼一甩,竟然把他甩的撞在了旁邊的山壁上。

一根幹枯的樹枝刺進了他的眼睛,他卻仿佛沒有任何疼痛感,轉過頭看向了我。

在他轉頭的時候,那樹枝被他的動作折斷。我親眼看著那樹枝就掛在他的眼睛上,估計至少往裏邊刺入了好幾厘米!

可他依然麵目呆滯的抓住了我的手,嘴裏隻會嘟噥:“我們去燒紙錢哩……去燒哩……”

“你滾開!”

我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再次推開了他,趕緊就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

可我才剛剛跑出兩步,就看見前邊有個人影正緩緩朝著我這邊走來。

是那瘋女人。

她身上綁著尼龍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到麵無血色。

我吞了口唾沫,怎麼都不敢朝她那個方向奔跑。

可如果後退的話,又要跑回墳山裏,這是我怎麼都不願意的。

瘋女人一步一步朝我走來,隨著她的靠近,我感覺四周都靜下來了,就好像沒有了任何聲音。

我害怕極了,眼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蔥頭又一次把手朝我伸過來,我原本還想推開他,但就在我伸出手的時候,又有一隻手從我身後伸了出來,一把掐住了大蔥頭的脖子!

我身後有人?

我連忙回頭一看,卻看得傻了眼。

就在我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嫁衣的女人。

不是白色婚紗,是那種古典傳統的紅嫁衣款式,但卻做成了純白的顏色。

她也是臉色蒼白,但長得卻很好看,身材看著很嬌小,踮起腳也隻有一米六,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眼睛沒有眼白。

好奇怪。

明明她跟瘋女人還有大蔥頭是一樣的,但我對她卻沒有那麼深的恐懼,甚至隱隱約約覺得她很熟悉。

莫非……剛才就是她上了我的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