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們在被取消隔離時,宮站長就曾經告訴過她們,說高飛的病情雖說沒有傳染性,但他本身情況卻很不樂觀。
很不樂觀這個詞,說出來倒是輕飄飄的,但要是用在病人身上,卻隻能代表一個意思:那就是病人可能會一命嗚呼了。
難道他就這樣死了嗎?
嚇,我和他隻是很普通的雇主關係,就算他不幸病死,我好像也沒必要這樣難受吧?
難道說,我對他有了那方麵的意思?這、這怎麼可能呢?他隻是一個沒有教養的盲流而已!
沈銀冰望著前麵的車子後尾,眼前卻浮現出高飛色迷迷的樣子,‘重生’的喜悅,被煩躁稀釋了很多。
沈銀冰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感覺心情煩躁時,開車的顏副總。眼裏卻埋著深深的痛苦。
與沈銀冰相比,顏副總更加在乎高飛。
因為那個家夥,讓她品嚐到了真正的男歡女愛,和甘甜的愛情——在得知高飛很可能會一命嗚呼的消息後。顏紅幾乎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男女之間的愛情。並不全是通過感覺來定性的,有時候。愛情也能從簡單的性中產生,同樣讓人迷戀,無法自拔。
沉默中,倆人很快就來到了市中心醫院的特護病房。
病房外麵。老王在守候。
當初老王因為嘴大要被顏紅辭退,幸虧高飛給他講情,他這才因禍得福成了後勤處的一副科長。
這件事,放在高飛,顏紅等人眼裏,就是小事一樁,但對老王來說卻是生命的轉折點。
所以老王視高飛為恩人。在集團總部的病毒危機解除後,馬上就趕來了醫院,看護高飛。
看到沈總、顏副總聯袂而來後,站在窗前向裏看的老王。連忙轉身:“沈總,顏副總,來了。”
“嗯。”
沈銀冰走到玻璃窗前,看著病房內忙碌的護士輕聲問:“高飛的情況怎麼樣了?”
老王臉色黯然,垂下頭說:“很不好。”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看了沈銀冰等人幾眼問:“你們幾個,誰是病人的家屬?”
沈銀冰在支使黑子‘搜捕’高飛時,就已經得知,高飛隻是一個孤兒,除了一個叫梁明的朋友外,根本沒有任何家屬。
顏紅也知道他的身世,但老王卻不知道,隻是搖了搖頭:“我們都不是,我是他朋友,這兩位是我們公司的沈總,和顏副……”
不等老王說完,就被醫生不耐煩的打斷了話:“我現在需要見到病人的家屬,請你們馬上通知他們!”
老王閉嘴,下意識的看向沈銀冰倆人。
站在後麵的顏紅嘴巴張了張,看樣子想說什麼,但最終卻閉上了嘴。
看到醫生不耐煩的追問高飛家屬後,沈銀冰心中一沉,低聲回答:“我、我就是高飛的家屬,請問他是不是——”
“哦,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吧,那請你跟我來一下。”
醫生說完,轉身向值班室走了過去。
“顏副總,你快點去聯係梁明,讓他抓緊趕來醫院。”
沈銀冰吩咐了顏紅一聲。
紅姐也從醫生的話中,聽出高飛目前所麵臨的危險了,她也很想去值班室,可沈銀冰在這兒,她隻能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聯係!”
沈銀冰跟著醫生來到值班室內時,才發現裏麵坐了七八個老醫生,愁眉緊縮的在小聲商量著什麼,看到她進來後,都看了過來。
帶著沈銀冰來的醫生,對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一個老醫生說:“馬院長,這位是病人的女朋友。
事到如今,沈銀冰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向前走了兩步,緊張的問道:“馬院長,高飛他怎麼樣了,到底是什麼病狀?”
馬院長緩緩搖頭:“姑娘,很抱歉。”
聽馬院長這樣說後,盡管早就知道高飛情況不怎麼樂觀的消息了,可沈銀冰的臉色還是一白,顫聲道:“馬、馬院長,你的意思是說,他、他有可能會……”
馬院長沉重的點了點頭。
沈銀冰腳下一軟,下意識的扶住了桌子,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
馬院長行醫幾十年,早就見慣了生死,看遍了患者家屬的各種痛苦,所以隻是在象征性的沉默片刻以示同情後,就開始介紹高飛的病情:“病人高飛肺部嚴重積水,充血,大麵積陰影,支氣管潰爛嚴重——根據京華專家組專家的精心診斷,基本確診他患了金氏急性肺部傳染病……”
馬院長在介紹高飛的病情時,使用了大量的專業用語,沈銀冰根本聽不懂,可她隻能耐心的聽下去。
等馬院長說完一段後,她才急急的追問:“馬院長,請問他能不能得到有效治療?”
馬院長緩緩的搖了搖頭,帶著無奈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