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飛睜眼瞎那樣看不到彭遠航時,梁嬌嬌也愣了。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高飛為什麼這樣說了,馬上配合的左看右看,藏在背後的左手,卻指著門口對彭遠航連連擺動:“是啊,房間內除了我們幾個外,我沒有看到其
他人啊。”
沈銀冰真有些急了,正要再說什麼時,高飛卻攬住她的腰肢走向了窗口:“啊,看外麵的雨下的好大,這時候欣賞狂風暴雨,也是一種享受啊。”
傻比那樣的彭遠航,這時候就算是再傻,也終於明白高飛這是有意放他一馬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病房,飛一般的閃人了。
“高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你為什麼要讓他走!”
看到彭遠航跑出病房後,沈銀冰急得一把就推開了他。
不等高飛回答,沈銀冰臉色一變,接著又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故意放他走了。”
“哦,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故意放他走?”
“因為他是冀南市長的兒子!”
“你總算是開竅了……”
高飛笑著剛說到這兒,卻聽沈銀冰用失望的語氣說:“你怕得罪了彭雲木,繼而禍極到你的餐廳,那樣你以後無法再在冀南混了,所以你就放掉他!”
“嗯,你說的不錯,我真的很怕被一個市長記恨。”
高飛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到背著雙手走了出去。
“高飛,你給我站住!”
沈銀冰輕輕一跺腳,追了出來,但高飛卻腳步不停的直接走進了電梯內。
沈銀冰站在門口。呆呆望著電梯那邊,終於覺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梁嬌嬌的歎息:“唉,沈總。你可錯怪高飛了。”
沈銀冰轉身。不解的問道:“我怎麼錯怪他了?”
梁嬌嬌反問道:“沈總,你覺得彭遠航是殺害童海的凶手嗎?”
沈銀冰想了想。搖頭:“不是,我雖然不懂得打打殺殺,但我卻能看出假扮高飛的那個人很厲害,而且那眼神格外凶狠。彭遠航根本沒法和他相比。”
梁嬌嬌點了點頭:“不錯,沈總你說的不錯,高飛正是看出這點,才確定他不是凶手的。至於彭遠航為什麼會和那倆假護士出現在這兒,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
不能說,而我們也不能問。”
不等沈銀冰問什麼。她又說道:“因為這件事,關係到了一個副省級的高官,也就是彭雲木。如果剛才我把彭遠航帶走,你覺得彭雲木會善罷甘休嗎?”
沈銀冰冷冷的說:“就算他不善罷甘休。那又怎麼樣?他不就是一個市長嗎?在古代還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說法呢。難道說,就因為彭遠航是他的兒子,就可以
為非作歹嗎?”
梁嬌嬌苦笑:“沈總,我承認在商場上,你是個精英的存在。但你根本不了解當前的華夏官場。我和你明說吧。如果我們把彭遠航帶走,彭雲木第一個記恨的不是高
飛,而是你沈總,你的北山集團。你覺得,依著你的實力,會是他和他身後那個龐大派係的對手嗎?”
沈銀冰滿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可是——”
梁嬌嬌抬手,打斷她的話:“沒什麼可是。在看出彭遠航不是殺人凶手後,當前隻能放他走。這樣一來,彭家父子也許會絕對愧對於你,繼而變相的補償你。至於彭
遠航今晚為什麼來醫院,和他一起來的那倆假護士又是什麼來曆,相信彭家父子會給個說法,高飛也會在暗中調查的。”
歎了口氣,梁嬌嬌說:“沈總,有些話,我隻能點到為止,具體的,還得你自己去悟。但不管怎麼說,高飛都是為你好。你要是覺得他怕彭雲木這個高官,那你可就
大錯特錯看了。當初你在京華遇到高雅的刁難時,高雅那是什麼樣的來曆,他不也是替你擺平了?”
“沈總,你去顏紅病房好好想想吧,我要打電話讓警察來了。”
扔下這句話,梁嬌嬌轉身走向了護士值班室(11層值班的護士,早就得到了梁嬌嬌的囑咐,說今晚會有行動,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出來,所以到現在也沒
人露麵。)
“我怎麼就想不通?難道說,我真的很笨?”
沈銀冰茫然的喃喃說出這句話,無意中看到被掛在牆上的那具死屍,看到地上那攤開始凝固的血跡,嚇的渾身打了個冷顫,趕緊走向了樓梯。
——
高飛走出住院部大廳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半左右了,東方的天空已經發白,初秋的夜相比起夏季來說,要懶了一個多小時。
站在車前,高飛展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
清新的空氣中,帶有醫院特殊的蘇打水味道,聞起來怪怪的。
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高飛也沒開車,信步走出了醫院,來到了公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