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四個人,甚至還有幾頭駱駝,都目不轉睛望著懸掛在半天空中的那個女子。
可那個女子,卻極其邪門的看向了高飛,四目相對後,使他心底騰起一股子炙熱,忍不住的要撕碎所有衣衫,跑向那邊。
就在高飛幾欲瘋狂,要撕碎衣衫時,丹田中卻迅速騰起一股涼意,把那股炙熱稍微壓了下去。
高飛殺過人,很多人——殺人殺多了,心神中就會存在一絲冷戾氣息。
也正是這絲冷戾氣息,使他腦子猛地恢複了一點清明,意識到當前這隻是一個詭異的幻覺,狠勁咬了一下舌尖,劇痛把心底那股炙熱徹底壓了下去。
太特麼的邪門了,我怎麼覺得她獨獨在看我?
高飛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正準備垂下眼簾(他再也不敢看那女子了)時,那女子,卻忽然微微半啟朱唇,對著他好像說了個來(高飛精通唇語的),那雙深邃的雙眸,也拋出了世俗小姐慣用的媚眼。
心台剛剛恢複的清明的高飛,就像被閃電劈了一下那樣,瞬間就陷入了忘我的警戒,喉嚨裏發出野獸受傷後的低吼,臉色漲紅變得極度猙獰,飛身向那個女子撲去!
來呀,來呀,來呀——那個女子,伸出一根好像蔥白那樣的手指,對高飛緩緩勾動,半啟的小嘴不停重複著那個字眼,腳下也緩緩後退,好像要帶著高飛去她的繡樓閨房,和他春風一度。
高飛體內所有的雄性荷爾蒙,全部被激發了出來,好像一頭打了雞血的公牛那樣,嘴裏謔謔亂吼著,向前狂奔。恨不得馬上就撲在那個女子的懷中。
同樣被這幅畫給震驚的葉心傷等人,正在出神時,卻聽到高飛謔謔叫著向前衝去,頓時大驚。
秦城城尖叫:“高飛。你怎麼了。要去哪兒!?”
葉心傷也愣住,正要喊高飛時。鐵屠臉色卻是猛地一變,低喝道:“不好,他心智被迷失了!”
低喝聲中,鐵屠身形暴起。追向高飛。
不過,鐵屠相比起高飛來說,輕身功夫略微差了點,再加上高飛此時心智已失,隻想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個女子那邊,又是搶先啟動,所以就算鐵屠全力追趕。在眨眼間就被他拉下老大一截。
葉心傷大驚,正要隨後追上時,卻又擔心秦城城會發生什麼意外,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抓住她的手腕,就追了出去。
眼看高飛越跑越快,倆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被拉大到了十米之外,鐵屠再也不敢猶豫,伸手從口袋中掏出衛星電話,狠狠砸了過去!
啪嗒一聲,沉重的衛星電話,狠狠砸在了高飛後腦上。
如果是放在以前,有暗器襲來時,高飛根本不用回頭看,就能反手接住。
但他現在心智已然迷失,雙眼隻顧著盯著半空中那個女子,其他事情根本不聞不問,壓根就沒有察覺到有暗器襲來,這才被砸中了腦袋。
鐵屠這一下砸的夠狠,一下子就把高飛砸昏了過去,噗通一下摔倒在了沙漠中,就此不動。
看到高飛被自己砸昏後,鐵屠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幾個箭步躥到高飛身邊,盤膝坐在地上,把他抱在了懷裏,對隨後跑過來的葉心傷倆人喝道:“快去拿水來!”
“哦!”
葉心傷答應了一聲,鬆開秦城城,轉身折返了回去。
“高飛,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秦城城被嚇得花容失色,雙眸微紅,連滾帶爬的衝到了高飛身邊,把他從鐵屠腿上搶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裏,就像一個母親那樣,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臉頰蹭著他的臉頰,柔聲說:“別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秦城城對高飛的真心畢露後,鐵屠看向她的目光,又柔和了很多,左手一撐地,就站了起來,轉身再次向西北天空看去時,那個女子,卻不見了。
仿佛,那個女子從沒有出現過那樣,天空隻有一個明晃晃的太陽。
望著太陽,鐵屠皺眉若有所思:我們大家都看那個女子,為什麼唯有高飛忽然迷失了本性,難道說,這和他身上帶有的《安歸經》有關?可這也不可能啊,那隻是個虛擬的人物,怎麼可能會看到我們?嚇,不會是我們也被光線折射到了遠方,形成了海市蜃樓現象吧?
就在鐵屠胡思亂想,秦老師抱著高飛連連呼喚他名字時,葉心傷風一般的拿著礦泉水跑了過來,也沒說什麼,擰開蓋子就把清水灑在了高飛臉上。
清水隻灑了一半,高飛就打了個噴嚏,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大家。
秦城城喜極而泣:“高飛,你醒來了,你、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我、我剛才怎麼了?”
高飛掙開秦城城的懷抱,翻身坐起,摸著後腦勺那個大包,臉色茫然。
秦城城看了眼鐵屠,才低聲說:“剛才,我們大家再看海市蜃樓時,你忽然發瘋、迷失了心智,怎麼喊也不聽的向這邊跑來,鐵屠隻好把你打昏製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