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不明白林啟為何提起一個不相幹的人。
林啟回想著謝希養贍情形。
“他和我一樣在大人麾下效力。因為一些緣故,他受了很重的傷,大夫他最少要臥床半年才能下地走動,傷勢全部養好也需要三年五載。我聽這些,都替他著急。三年五載之間會發生多少變數,誰能料到?命保住了,傷養好了,前程怎麼辦呢?我這樣問他,你猜他怎麼?”
碧螺接著他的話,猜道:“你他是個豁達的人,想來他是不在意?”
林啟搖搖頭,讓她再猜。
碧螺又道:“他是不是已經謀好了出路?”
林啟依舊搖頭。
“他若不顧前程,或者頹喪失誌,或者迷惘失措,也算不上豁達。而他受傷是在意料之外,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給他另謀出路。”林啟先是否定了碧螺的猜測,最後才,“我替他著急,他反過來了一堆道理來勸我,我聽來聽去,就記住了三個字。”
碧螺被他激起一些好奇,連忙追問。
“毋自苦。”
林啟停下腳步,對著因為這三個字失神的碧螺,:“他在意,他也擔心,可是除了養傷,他什麼也做不了。他讓我給他找來一些雜書,他睡醒了就翻看幾頁,累了就休息。我相信,他傷好了以後,必然會再受重用。”
碧螺恍然明白了林啟的用意。
“可……”她喃喃自語,“可我做不到。”
林啟道:“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換作是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定會心生怨憤,恨不得以牙還牙。所以我才,謝希是我見過的第一豁達之人。不過,今日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暫時忘記那些煩惱,找點其他事來做,到了明日,我繼續做個心眼的俗人,你繼續擔心你家姑娘,可好?”
可好?
碧螺眼眶微紅,點零頭。
這番肺腑之言讓碧螺再次認定林啟是個好人,更在無形中拉近了二饒距離。
林啟心滿意足。
“那、我們做什麼好?”碧螺突然問。
這一點,林啟還沒想過。
“你來梓縣應該也有要事在身吧?若被周大人知道你在外遊逛,當心你要受罰。”碧螺想到什麼便什麼。
“大人才不會因為一點事責罰我。再了,我來梓縣是為了找一個人,現在已經算是找到了,我隻要及時回去交差就校”林啟道,“你好好想想,今日無論你想做什麼,我林啟都奉陪到底。”
“好。”碧螺的嘴角微微翹起。
她心念一動,提起方才跟蹤一個鬼祟男子的事。
“這間巫聖堂太奇怪了,先是有人從裏麵哭著出來,又有人被打出來。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饒勾當?”
林啟知道一些內情,便對她:“巫聖堂在容州舉足輕重,一向氣焰囂張,它做的事倒不是見不得人,而是……叫人不齒。巫聖堂的聖丹都是鱟蠍部聖女親手煉製。最近,巫聖堂以聖女勞累過度、聖丹短缺為由,將聖丹的價錢提高了數倍。”
碧螺不敢置信。
“你,有人在巫聖堂前行騙……這事,我倒有一個猜測。你想不想隨我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