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鐵袖臉色一僵。他沒想到眼前行事冒失的年輕人也有聰明的時候。
“沒錯。”他裝作氣短,慢吞吞回答說。
徐澗又問那個地方在哪兒。
焦鐵袖奇怪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裏像個啞巴似的黑衣人。鬼魅女人審問他的時候,也有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守候在一旁聽命。他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年輕人要多此一舉來問他?難道那些黑衣人都是聾子嗎?
他斟酌著說:“你和你的同伴是分頭行動的吧?先前我怎麼也想不通:我來到橡城的第一天,就做了付家兄弟的階下囚,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將我擄來?現在我明白了。那個女人想通過付家兄弟找到你,你現在也想通過付家兄弟找到她。而我恰好是你們能找到的最了解付家兄弟的人。”
徐澗喉頭一動,悄悄握緊了拳頭。
睜不開右眼的焦鐵袖並未注意到這一點,繼續說:“我從未撒謊。你的同伴想找那對父子,我就告訴她直接去找付老二。至於付老二的地盤……我聽說,他在打鐵街北邊的長街上開了一家客店,做的是規規矩矩、清清白白的營生。你可以去查證查證。”
徐澗聽後,又將拳頭鬆開。
“打鐵街北邊的長街?”他猛地想起容聖女來到橡城後入住的客店,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那個他碰見賈玉棠的地方正是付老二的地盤!
這時,徐澗將他知道的所有線索一一捋順:那夥地痞即付家兄弟,和賈玉棠的父親關係緊密,他們都在替蕭蕪辦事。那夥人發現他暗中追蹤容聖女,便利用年幼的賈玉棠騙他上鉤,想將他和他的後援一網打盡。他和烏雀雖然謹慎,但由於初到橡城,人生路不熟,不小心打草驚蛇,落入了對方的圈套。如今他雖然後悔輕信了賈玉棠的童言稚語,但也於事無補。
俘虜的說法和他的經曆不謀而合,徐澗不得不信。
焦鐵袖看出年輕人已經被他說動。他眼珠子一轉,趁勢獻策:“你想救回你的同伴,我有一個好主意。付家兄弟並不是完完全全相同的兩個人。付家老大是個聰明人,可惜瘸了一條腿,行動不便,隻能憑他收買的地痞欺壓那些不順從他的人。而付老二腦子沒他哥哥聰明,全靠他大哥的籌劃才有他今天的風光。如果付家老大出了事,付老二絕不會坐視不理。所以,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下付家老大,去跟付老二做個交易,把你的同伴換回來。”
他存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私心。其實,付家老大身邊有一個高手護衛,拿下行動不便的付家老大反而比拿下行動自如的付老二更困難。要是眼前的年輕人也落入付家兄弟手裏,他倒安全了。
徐澗對此毫無察覺。他感到為難的地方是,付家兄弟是蕭蕪的爪牙,肯定知道烏雀的身份。
區區一個地痞,怎麼可能比得上暗樓執事重要?
“不,我有更好的人選。”
他始終無法棄烏雀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