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樂急切地側過身子,他用直覺斷定,大胡子口中的二人就是昨日他在山中遇到的男女。
二人果真出事了!
“哼!”大胡子一聲冷笑,“那是王爺的義子遊曆歸來,途經新昌。他們聽了小護衛的哭訴,就把人帶往湖州了。”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信了大半。隻有那癟嘴男子不依不饒:“虧你說得出來,人是在新昌不見的,帶到湖州去怎麼找、怎麼查啊?”
大胡子一時氣逆,咳嗽不止,導致他說不出一句話。
形勢頓時有了反轉,癟嘴男子問倒對方,得意洋洋地接受眾人欽佩的目光和讚賞。
“那是……”大胡子剛說了兩個字,又不停地咳嗽起來。
薑樂看得著急,他脫口而出:“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湖州城發生的那件事嗎?”
一下子就把相鄰幾桌客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大胡子撫著胸口順氣,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薑樂遲疑了一下,最終說道:“春耕舞舞師失蹤的事。”
部分人點點頭,表示聽說過此事,隨即七嘴八舌地向周遭沒聽說過的人解釋。
“你是說,這兩件事有幹連?”癟嘴男子蹙著眉頭,追問薑樂。
有人搶先給出肯定的結論:“不然的話,王府的人為什麼要帶走那個小護衛呢?”
癟嘴男子終於無話可說了。
薑樂懊惱地握緊了拳頭。他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從人群中擠出去。廳中眾人的注意力從失蹤的旅客轉移到春耕舞之上,不過很快他們又找到了別的新奇話題。
有些人離開,又有人填補了空位。沒人注意到大胡子商客和那個與他爭鋒相對的癟嘴男子去了哪裏。
…………………………
張伯知道王妧走不了多遠。
他任趙玄的手下帶走六安,自己卻留在新昌。果然,他在新昌南麵的一條街上找到了王妧,那時她正站在路邊,看幾個稚童在一棵老樹下撿石子玩。
一身布衣的王妧看上去別無長物。
“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離開客店吧?”他對王妧說出他的判斷。王妧失蹤隻是六安的一麵之詞,更何況,張伯見過六安動了真格的樣子,絕不是慌手慌腳地四處哭訴。
王妧也預料到這個計策蒙不了張伯。
“沒錯。聽端王的口氣,他在湖州安排了一堆麻煩等著我呢。”就算沒有遇到那個獵戶,她也不會聽任趙玄把她當成傻瓜來擺布。至於趙玄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暴跳如雷,那已經超出她關心的範圍了。
張伯沒說什麼,整頓了人馬,一行男女九人準備出發前往湖州。
張伯有意無意地提起這幾人的過往,聽得王妧不敢再掉以輕心。
“讓六安跟著端王的人離開,不是明智之舉。”張伯說道,“打探消息的事可以交給傅泓去做,她在南沼待過四年,幾乎算得上是半個南沼人了。”
王妧好奇地看著眼前眾人:“誰是傅泓?”
張伯卻沒有回答她。
“湖州城最近出了一件事,一個年輕的舞師在靖南王府裏莫名失蹤了,王府卻沒有給出明確的告示。昨天遇到的那個的獵戶名叫薑樂,他可能知道一些內情,像你一樣的年輕女子去湖州會遇到麻煩,所以才出言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