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太極圖之上流轉著的黑白華光大盛,其中灰蒙蒙的通道中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身影跨步,一步邁出,出現在三人麵前。
落塵雙手各托著三個疊起的酒壇,酒壇頂端分別放著兩個海碗,劍上卿與李白見落塵出來,上前接過酒壇,放在地上,落塵雙手翻飛,再次掐了幾個法訣,撤去虛空挪移陣,略帶歉意地拱拱手道:
“實在是抱歉,在下身上銀兩不多,隻夠買幾壇酒,卻無佐酒之物。”
劍上卿搖了搖頭,示意無妨,而李白卻是大揮儒袖,道:
“誒~落塵兄客氣了,有這滿山桃花佐酒足矣,尋常俗物,卻是有損風雅,唔…落塵兄沽酒,那在下便為三位設席吧。”
說罷手一揮,遠方一塊大石便飛了過來,大石尚在空中,李白便淩空運劍,刷刷幾劍,大石便被切作幾塊,而李白繼續運劍,身姿靈動,劍法飄逸,石屑紛飛間,幾塊大石便已改變形狀,當大石落到三人身前之時,已然變成了一幾四凳!
望著形狀古雅,光華如鏡,其上雕著幾枝桃花的石幾和石凳,落塵心頭一驚,李白這幾劍,他可是看得分明,其出劍時輕飄無力,但靈動無比,軌跡變幻莫測,當劍氣及石之時,卻又突然發力,變得豪氣十足,而整個過程精準無比,從石凳石幾上的那幾枝惟妙惟肖的桃花便可看出,直到這時,落塵才知劍上卿說李白“劍術一絕”,果真不假!
而劍上卿早就領教過李白之劍法,麵帶微笑,並不驚奇。
待石凳石幾落地後,李白悠然地撣了撣輕衫,向落塵三人抱拳一笑,道:“請!”
落塵還禮,一撩衣角,坐於東位,花殊靈微微一笑,坐在南方,隨後又將石凳往落塵那邊挪了一挪,而李白與劍上卿皆是笑而不語,施然落座。
四人中就隻有花殊靈一人是女子,而花殊靈亦是溫雅知禮,拿過酒壇,素手輕輕揭開紅封,擺開海碗,為三人和自己倒了一碗。
落塵見花殊靈為自己也倒了一碗,關切地問:“殊靈,能飲麼?”
花殊靈溫婉一笑,並不回答,隻是雙手捧起海碗,靜靜地汲了一口,而當那雙無暇的素手放下海碗之時,碗內已經空空如也。
劍上卿與李白皆是啞然一笑,落塵微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壇,又為花殊靈斟滿。
落塵端起海碗,微笑著道:“在下剛下山不久,閱曆微淺,如今有幸遇見劍兄和太白兄,實在是歡欣不已,來,落塵敬兩位兄台。”
說完猛一仰頭,一飲而盡,而李白與劍上卿亦是微笑著端起海碗,陪著落塵飲盡,一碗下肚,李白憋著一口酒氣,神情陶醉,直到半刻後,才緩緩吐出,而花殊靈靜靜地坐在落塵旁邊,不時探鼻深嗅一口,神情之中是說不出的滿足。
三人飲盡後,花殊靈又為三人斟滿,而後自己也捧起海碗,向三人敬了一碗,看得出,李白確實好酒,花殊靈剛道完祝詞便迫不及待地一飲而盡,而花殊靈亦不介意,隻是恬淡地笑著。
待四人輪流敬了一圈之後,一壇老酒已經告罄,李白麵色微紅,顯然已經進入狀態,而劍上卿與落塵卻是毫無感覺,落塵轉頭看看花殊靈,見其小臉依然白皙若初,望著自己的大眼睛中清明異常,顯然是越喝越有精神了。
落塵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花殊靈,在飲君子之中亦屬深藏不露之輩。
三人大談風月,劍上卿與李白闖蕩江湖已久,紅塵逸事,武林外史均有耳聞,把酒道來,卻把落塵與花殊靈聽了個一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