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落塵幾人不理,點玄機一甩袖袍,無奈歎了口氣,一邊轉身還一邊嘀咕道:“哼,一群窮鬼,看著衣著光鮮,有錢進邀月樓,連十兩銀子都舍不得,呸呸,真特麼晦氣!”
一進邀月樓,如晝的花燈瞬間讓落塵有些不適應,穿過一片張燈結彩的精致小院,李白帶著三人來到一處大廳之內,還未進門,便見一鴇兒揮著絲絹兒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熱情地拉著李白的袖角道:
“哎喲李白大官人,您怕是有兩三月沒來我邀月樓了吧?姑娘們可想得緊呐!這三位是您的朋友?哈哈…在我邀月樓會友,官人可是有眼光,不知官人今兒個是要摘星殿還是弄月閣啊?”
望著滿臉脂粉,花韻殘存的老鴇,落塵與劍上卿麵色都不怎麼自然,而後知後覺的花殊靈在看到老鴇後終於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當下小臉通紅,更加緊張,緊緊地拉著落塵的衣角,低著頭不敢往四下望。
李白對這種場合倒是得心應手,向著老鴇溫文一禮,笑著道:“今日在下帶幾位朋友來會會諸路文客,就弄月閣吧。”
一聽李白要的是弄月閣,老鴇臉上一喜,滿懷期待地道:“那請恕奴個多嘴問一句,您是千金直付呢還是以詩相抵?”
李白微微一笑,道:“今日詩興當然是得留待好友。”說完便從衣袖內掏出一疊銀票,數也不數地就遞給了老鴇,而老鴇見著李白手中一疊銀票,麵上罕見地沒有露出喜色,而是有怨地接過,深情地望著李白道:“官人可是好久都未曾為邀月樓賦詩了,如果今日官人肯賦詩一首,奴個管官人邀月樓一月出入可好?”
李白哈哈一笑,指著老鴇道:“你可真會拍馬屁。”說著便不理會老鴇,徑直帶著落塵三人上了樓。
李白與老鴇對話,直把落塵與劍上卿聽得心驚不已,落塵悄悄拉住李白,小聲道:
“太白兄,難道你一詩可抵千金?!”
李白麵色閃過一抹謙虛之色,道:“咳咳…些許微名,不足道,不足道,哈哈…”
說罷便拉著落塵直往上走,不過落塵聽李白話中之意,顯然是有些得意,他與劍上卿隻知道李白交遊廣闊,詩劍雙絕,在文人騷客中頗有名氣,但未曾想到居然達到了一詩千金這種程度,當下兩人對李白又刮目相看了,看來,在濁世紅塵之中,看得非隻是修為高低而已。
沒走兩步,劍上卿又拉住了李白衣角,小聲道:“這…太白兄,咱們這是…這是在嫖?”
“哈哈…”李白大笑一聲,道:“劍兄過濾了,誰說上青樓一定是要嫖了?不用擔心,詳情一會兒便知。”
不過,劍上卿倒不像落塵那般好打發,麵色一正,拉住李白衣角不放,道:“太白兄,風流自是佳話,下流便非在下本性了,如果太白兄不說明來此地到底怎麼個出名法,那在下也隻有回去了。”
“咳咳…”李白微咳一聲,道:“劍兄,既然劍兄不放心在下,那在下不妨對大家直言吧,邀月樓時風月之地不假,但此地每逢月半便會舉行一次詩友會,屆時各路才子皆會現身,除了一展才華外,還能一親佳人芳澤,如今咱們適逢其會,不為佳人,但為名氣,三位放心,以三位之才,今晚過後,隻消明早,定會有人急著跑來送咱們‘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