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信佛,在位時期佛教盛行,佛寺林立,為了對抗武則天手下佛教的支持,韋後與太平公主不得不征求道家的支持,武則天死後,崇道之風順之留下,是以本朝無論是一些達官顯貴還是皇親國戚,府中都供奉著或多或少的清客,或附庸世風,或體熨上心。
清客,又稱供奉,多為修道之人,尋常顯貴府中之清客,多是一些江湖庸道,平日裏為其煉煉丹藥,卜卜凶吉以附世風,就連懦弱無能的睿宗身邊,亦有幾個修為不俗之人為其煉藥問卜。
而像安樂公主、太平公主這等把持朝政之人的府中,清客一職,已不再是簡單的問卦和煉藥,而是參與一些更為機密的事務,像詩友會上修為極深的佛劍和狂放不羈的血劍,便是太平公主手下數一數二的清客,而傳言,這兩位公主府中的清客,已不再單單的局限於修道之人,但凡修為不錯,或有特殊手段的江湖中人,無論正邪,皆可為其府中清客。
而作為報酬,供養清客之人亦會提供大量的修煉所需和世俗財務,畢竟江湖中人鮮有走單幫的,而並不是所有門派都如三清正宗這樣所藏巨豐,且修者畢竟是少數,平日裏更注重自身修為,探求大道,是以門派發展,個人修煉,也不得不依附於世俗顯貴。
如此,修道之人便和世俗權貴相輔相依,形成獨特的清客之風了。
老道方走,落塵便皺著眉頭道:“難道,這就是太白兄所說之門路?”
李白尷尬地笑了笑道:“咳咳…落塵兄稍安勿躁,世人皆知安樂公主空有野心,卻並無與野心相匹之能力,其能與朝堂之上與太平公主一爭長短,全靠其母韋後死前留下的後手和外戚,休說來人傲慢無禮,就算畢恭畢敬,在下也不願投入安樂公主麾下。”
李白和劍上卿微微點頭,就在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透門而入,傳入四人耳中:“哈哈…青蓮居士好見地!在下陳樂公,幸會諸位。”
隨著聲音由遠及近,一位中年白衣文士走進正廳,落塵觀其相貌堂堂,斯文有禮,折扇輕搖間,一股書香氣息迎麵撲來,當下倒也產生不出反感之情。
陳樂公拱拱手,向四人見禮,落塵幾人回禮後,陳樂公微笑道:“昨日聽聞邀月樓出現了三位了不得的大才,今日一見,幾位果然是人中龍鳳,觀諸位昨晚在邀月樓之作為,想必是心有抱負之人,不知吾主太平公主是否有幸,能為幾位少年英才提供一展抱負之機?”
陳樂公開門見山,倒也坦率,如此性格,正對李白豪邁之口味,當下拱手道:“太平公主正是如今朝堂執牛耳之人,可謂是炙手可熱,手下能人無數,不知我等可在太平公主手下擔任何職?”
陳樂公望李白態度,當下大喜,道:“三位皆是世間少有之高手,太白兄之文采更是聞名遐邇,依太平公主的意思,是想奉三位為供奉,如果三位有更大抱負,由在下推薦,亦可在朝中為官,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不知是否因為花殊靈乃是女子緣故,陳樂公對於花殊靈亦沒有多少注意,言談之中一直是三位三位的,但花殊靈倒沒有因被輕視而露出不虞,始終寧寧靜靜地坐著,溫婉如水。
李白思索片刻,剛想答應,落塵卻搶先一步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太平公主意在天下,還是保持目前狀況,隻是獨攬朝政?”
此言一出,正廳之中的氣氛似乎凝固了一瞬,陳樂公麵上微笑一頓,緘口不言,雖未親口回答,但落塵已經知曉答案,道:“太平公主乃是女子,雖然才幹胸襟不讓須眉,但女子登帝,畢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