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消息後,落塵幾人均是搖頭苦笑,其不靠譜處有如天馬行空,就連唐不苦與史真香這等老江湖都佩服這些人的想象力。不過也難怪,真正的高手此刻都差不多已經到了北境了,還在這裏歇腳的,大多都是些小門小派的年輕弟子,修為低下不說,連見識也不敢恭維。
就在落塵幾人大搖其頭的時候,一行身著血衣血袍之人緩緩向著茶棚走來。
那行人大約有十多位,為首的乃是一身著血袍的老者,其麵目陰鷲,血袍之上繡著幾個詭異的符文,右手捧著一個血紅色的葫蘆,陰森詭異。十多個年輕弟子圍繞在老者周圍,神情恭敬,像是弟子。
老者走到茶棚之前,陰沉的目光四處掃了一眼,瞬間,一股陰森詭異之氣彌漫茶棚,正在飲茶聊天的茶客無不噤若寒蟬,望著老者麵露恐懼。
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找了個最好的位置,將原本的茶客轟走後,悠然坐下,閉目入定起來。
老者一出現,落塵心中便微微驚訝,觀這老者之服飾,乃是魔道血煞門之長老或真人,血煞門的天驕血劍可就是死在他手中的,落塵不明白,為何血煞門的高手此刻才走到這裏?
茶棚之中難得的沉默著,一個年輕人忽然瞥了一眼落塵,瞬間神色大變,輕輕推了推老者,向其使了個眼色。
老者漫不經心地望了落塵一眼,而後神情大變,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騰然起身,指著落塵道:
“小子,可是你殺了我徒血劍?”
落塵苦笑一聲,暗道終究還是逃不過,無奈之下,微微點了點頭。見老者隨時都有可能發難,王素素小臉微凝,真元暗運,就連唐不苦與史真香都做好了大戰之準備,點玄機不動神色,依然搖頭晃腦地飲著茶,不過其飲茶的姿勢卻微不可察地變了變,方便隨時開溜。
見落塵承認,老者大怒,一層血色光華透體而出,手中的血葫蘆更是豔紅欲滴,仿佛隨時都能滴出血來。
“哼!敢殺我血煞門之人,就算你是三清正宗之人也要付出代價,今日老夫就替你師門長輩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有些人是殺不得的!”
麵對那老者如淵似欲的氣勢,落塵絲毫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前輩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在下師父乃是上陽真人,休說你一血煞門區區長老真人,就是血煞門門主也沒資格代替上陽真人教訓在下,就連彼岸天魔主也不行,想要為血劍報仇盡管來就是了,一大把年紀了,還盡找些可笑的借口。”
此言一出,王素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盯著老者也有了幾分戲謔之意,花殊靈亦是麵帶笑意,絲毫不懼地望著老者,場中氣氛經落塵這麼一調侃,倒也輕鬆了不少,不少茶客都是暗中舒了口氣,不過卻暗暗心驚,落塵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宛若平常門派弟子,但沒想到卻是三清正宗之掌教上陽真人之徒,那不就是轉世隱星麼?難怪不懼這位血煞門高手。
那老者麵子掛不住,若說代替上陽真人,那是給他一萬個膽子都是不敢的,可血劍乃是其最得意之弟子,亦是血煞門天驕,剛才他被血劍之死衝昏頭腦,是以才一不小心說出這等話來,隻是,此刻他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魔元運轉不休,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傾瀉。
周圍的茶客一聽落塵乃是轉世隱星之後,肅然起敬之餘,也都戲謔地望著那老者,老者麵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羞怒,魔元急劇運轉,血色之光彌漫下,其手中的血葫蘆飛出,一路變大,向著落塵當頭砸下!
可是,落塵麵色不改,動也沒有動,就連真元都沒有半分提起,十足的輕蔑。
老者更加羞怒,一咬牙,魔元再劇幾分,血葫蘆威勢更勝,可是,就在血葫蘆快要砸到落塵頭頂之時,一張玄奧的黃紙符憑空出現在落塵頭頂,一團真火憑空燃起,黃紙符燼,一個布滿玄奧符文的微黃土盾突然出現在落塵頭頂,堪堪將血葫蘆擋住。
老者大怒,似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麵色頓時更加難看,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高空之上響起:
“哼,老匹夫,如果你再敢運動半分魔元,明日的今天,便是你血煞門滿門祭日!
遠處高空,一張禦風神行符急速飛來,神符之上站立著幾個年輕的身影,落塵微微一笑,早已了然於心,知道陳玄清張道實幾人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