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玲被綠蕪的動作晃醒的時候還有些神誌不清,她滿腦子都是五子棋,險些都分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綠蕪?”白予玲打了個哈欠,問:“我怎麼在這裏睡著了?”
她佯裝打哈欠沒睡醒,其實心裏已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打哈欠是為了故意眯起眼睛查看周圍的情況,而問的那句看似有些好笑的問題隻是拖延時間。
“王妃娘娘,綠蕪也想知道,你怎麼就在這裏睡著了呢。”綠蕪一邊扶著白予玲起身,一邊哭笑不得的回答。
“哦,”她搖搖晃晃間假意看見了桌麵上的東西,這才回答道:“昨夜我忽然就想要自己和自己下棋玩一玩,沒想到,居然睡著了。”
“可能是我老了吧。”白予玲那似假似真的語氣讓身後兩名新侍女都忍俊不禁。
綠蕪也笑:“王妃娘娘小心台階。”
她擺了擺手:“我是沒睡醒,就不是喝醉了酒,怎麼可能看不清楚腳下的路?”
她才剛說完話,就突然撞上前麵的門板,惹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就更別說她身後的三個人了。
她進屋之後,隻有綠蕪一個人跟著進來了,綠蕪道:“王妃娘娘,您不然再休息一會?今日也沒有什麼事情。”
白予玲思索一番,今天的確比較閑,索性就應了綠蕪的話,可是當其他人離開,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的時候,她又有些睡不著了。
滿滿的黑人問號盤旋在她的腦海。
為什麼穆泓乙會來?為什麼他來了卻什麼也不做?難道他的確隻是想和自己下棋?那穆泓帆人呢?昨晚自己出門前他好像還在房間裏,後來他悄悄溜走了?
為什麼溜走了?是有急事還是……
吃醋?
白予玲差點被自己這個想法嚇死,她做賊心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這樣別人就不會察覺到自己心裏的想法一般。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吃醋?哦,對了,他根本不是人。
白予玲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繼續去想那個鬼,可是他的臉,以及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曖昧不清的語氣,那不算安分的肢體動作,都忍不住讓她臉紅心跳。
現在在七王府的白予玲暫時不會知道,與此同時的皇宮,究竟在發生著什麼事。
“什麼?你有膽子再給朕說一遍!”皇帝將手邊的鎮紙狠狠一丟,鎮紙直接飛在了跪在大殿前的太監麵前。
“說!誰死了!”
那太監渾身哆嗦的像個篩子一般,他將頭不斷埋下去,仿佛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埋入地下,好逃避現實:“回、回皇上的話,是、是靜妃娘娘。”
太監在回答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都忍不住低了下去,誰不知道,皇帝敬愛靜妃,先前雪妃的死,皇帝也許擔心的是邱國要怎麼向雪妃的祖國交代,而現在靜妃死了,他擔心的卻是自己以後有煩心的事情應該和誰傾訴。
他在聽見太監第二次同樣的回答之後,才猛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語氣是依然不減少的憤怒:“禦醫呢?朕難道是養了一群廢物嗎?叫了禦醫沒有?你讓他們全都給朕去祥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