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賢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不管是在外人的眼裏,還是在當事人的眼裏,仲楦此次必勝無疑。
然而,一個聲音很快就從門口傳進來:“什麼事情這麼熱鬧?”
是大巫師。
她微微收斂了一點,好似不想讓大巫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般,可是她再怎麼低調也阻止不了大巫師看向這邊的腳步。
“是江二夫人啊,”二夫人嫁的那個將軍姓江,嫁人自然就要隨夫家的姓氏,而她又是個妾,旁人自然稱她為“江二夫人”,一個禮貌而不失尊重的稱呼卻最能提醒二夫人她的地位到底如何。
大巫師看著她:“怎麼,你也患病來此醫治?”
“回大巫師的話,我家夫人的確是有些不舒服,”仲楦見二夫人的眼神行事,她先發製人:“但是喝了他的藥之後,我家夫人突然就肚子疼,肯定是他的藥方有問題!”
她抬起手一指,矛頭瞬間轉向季賢。
大巫師看著季賢,別人看不見他藏在麵具下的臉其實已經微微皺起了眉。
這個人,不就是上一次穆泓乙生日宴,守在門口的那個人嗎?
再往之前說,自己不是還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七王府見過這號人嗎?當時他還和白予玲兩個人有些曖昧。
“大巫師!這、這個藥方絕對不可能錯的啊!”
有人看動靜不對,早就已經偷偷的溜走去找白予玲了,等到白予玲來的時候,季賢早已經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辯解,隻能任由仲楦指責,而大巫師則坐在另外一邊,喝著茶,一副不想管事隻想看戲的樣子。
不過,本來也輪不著他管。
白予玲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穿著黑袍品茶的男人,但是他明明衣著完好,白予玲的腦子還是不可抑製的想到了那一天的清晨,陽光從窗外照進,斜斜的打在他側臉的樣子。
定了定心神,白予玲才慢慢走近:“怎麼回事?”
有侍女迎上去將情況說了個明白,白予玲聽完也沒有去給二夫人請安,而是走到那碗據說有問題的藥汁旁,她端起藥,聞了聞,又嚐了嚐,才轉身對季賢說:“季賢,去把你寫的藥方還有煎藥剩下的藥渣拿來。”
她又吩咐侍女:“你去請街尾那家老藥鋪的魏大夫還有他對頭那家藥鋪的許大夫來。”
二夫人一見這架勢,顯然是白予玲又有了要對付她的計策,她眼珠子一轉,便道:“玲兒,你怎麼請的大夫?這麼半吊子的大夫給人看病,你是要害死小姨嗎?”
白予玲愣了愣,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有些疑惑,好像這會才看見這裏有個人一樣:“小姨?”
她笑了:“小姨,你有病啊?”
這一句話讓二夫人噎得不行,可是她也沒法反駁,接著又聽見白予玲說:“原來有病的是你啊,小姨,剛才我已經看過了,這藥大概是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應該是人。”
“你什麼意思?”仲楦看不下去,起身反駁了兩句,卻被白予玲一身冷冽的氣場嚇得瞬間失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