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泓帆正襟危坐,子然繼續貼近他:“十年了,對於任何一名女子來說,十年都不是個短時間。”
“大人,您要拒絕子然,不如早先就不要收留子然,不要給子然認識您的機會,這樣就更沒有之後對大人起這種歪念的機會。”
子然淚眼婆娑,明顯是要開始打情感牌的味道。
馬車依舊在向前,穆泓帆也依舊坐懷不亂,他雖然看著子然美麗的臉龐,眼神裏卻絲毫沒有被子然吸引的味道。
子然不肯放棄,她繼續將自己的臉貼在穆泓帆的胸口,低聲呢喃:“大人,求求您了,如果您不要子然了,子然之後也沒有去處了。”
說到這裏,穆泓帆終於是開口:“去處怎麼會沒有?我早說了要給你指派一門親事,你如今年歲也到了,的確應該再好好考慮考慮了。”
子然猛地抬起頭:“不!大人!您不能這樣對我!”
她的情緒突然波動:“都是因為白予玲那個女人嗎?是因為她嗎!一定是因為她!從前您明明都隻是寵愛子然一人,等她出現,你就百般冷落子然,子然日日憔悴,卻見不到大人您一絲一毫的安慰關懷。”
穆泓帆聽到這句話,還是狠心推開了子然,馬車忽然一顛簸,子然竟然直接摔在了車廂內的地麵上。
外麵駕車的車夫都能感受到裏麵的動靜,可是他們做下人的,哪裏能多過問主子的事情?
穆泓帆卻好似下了決心,仿佛就要讓子然在現在下車一般,他冷冷道:“你不過是個下人,對主子有非分之想,你以為主子會寬容留你在身邊?”
子然愣住了,她第一次從穆泓帆的口中聽見這樣形容他們身份差別的話。
也就是因為他從前從來也沒有提起過,又一直將子然帶在身邊,好似十分寵愛喜歡她一般的樣子,她才會有這樣逾矩的想法。
“這次去四川,再回京的時候,你就準備準備嫁衣吧。”說完話,穆泓帆便輕輕叩了叩車廂:“傳令下去,讓人把方才遇刺的事情傳回朝廷,不要明說對方的身份,其他情況如實彙報。”
手下得令之後,果然和他說的一樣,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卻遠遠不在穆泓帆的考慮之中。
他沒有想到,在手下彙報事情的時候,白予玲居然會在宮中,不僅她在,皇上和皇後也在,包括那個紀櫻怡也在。
這就像一場小型的家族聚會,除了已經去仁雲庵的悟慧還有幾位來不了的皇子公主,剩下留在宮裏,和皇帝有些關係的人,全都在了。
“大巫師一個人去四川,路途遙遠,路上居然還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危險啊。”紀櫻怡目的不明道。
皇帝聽後倒覺得有趣:“從前你不是最討厭那個大巫師的嗎?怎麼現在反而來擔心他的安危了?”
紀櫻怡故意做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大巫師到底是為皇帝舅舅你排憂解難,指不定某一日就為國捐軀,到底是為了國家社稷,櫻怡的確討厭,但討厭怎麼能夠否認他的功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