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裏聽到這樣的笛聲,無論多美妙,恐怖危險的環境氣氛還是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方麵,白予玲隻覺得自己心如擂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深山不同於城鎮,這裏的黑是絕對原始的黑,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所有的一切隻能依靠或敏銳或遲鈍的聽覺。
她一步一步朝山洞洞口靠近,相比於洞內,洞口還算有光亮。
月光透過原始森林繁密的葉子落進山脈的地麵,微亮卻也好像能給人安全感一般。
白予玲幾乎是逃一般的朝洞口快速移動,等她移動到洞口,耳畔的聲音也略大了一些。
和酒壯人膽的道理一樣,她借了光也就有了前行探秘的力量。
她不知道,她的大腦已經在潛移默化間被那陣笛聲控製,哪怕是現在天色忽然間變得昏暗,她依然會繼續循著笛聲的方向向前。
她更沒有意識到,她體內的玉靈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安,可是笛聲卻壓製了玉靈和白予玲溝通的能力,這讓玉靈焦急,也讓白予玲自己越來越沉迷。
前方的道路變得越加複雜,她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寒意正在侵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但是她的腳步停不下來。
奇異的感覺充斥全身,笛聲好似變成了鼓點,和自己走路的節奏出奇的一致。
腳底原本柔軟的枯葉忽然變得濕濕的,好像有一些爬蟲從她光潔的腳背上經過,可她依然在前進,哪怕心理上已經出現了排斥反應。
笛聲已經近到無法再近,白予玲抬頭,月光又似乎變得具有喚醒昏睡人的力量,她的雙眼忽然就變得清明起來。
隻見她的眼前站著兩個人,從服飾上來看不難看出,她們是少數民族,而且她是個從小接受素質教育的現代人,更是一眼看得出來,這些衣服明顯就是傳說中生活在四川一帶的十分神奇的民族——苗族。
她甚至還能看見她們兩個人的臉十分相像,但從身量上能夠分辨得出來誰是年長者,誰是年幼者。
“怎麼,現在居然還會有人敢上這座山?”年長者收了笛子,笑道。
年幼者則早已經走到白予玲麵前,她輕笑著對年長者道:“看起來還是個外地來的笨蛋呢。”
白予玲本想反駁她這句話,可是她張口才覺得自己全身發麻,好似馬上就要倒地,卻又在原地站的好好的。
年幼者發覺了她身體的變化,她被白予玲頑強的表現逗得咯咯直笑:“姐姐,你看她,真有趣,被‘一鳳’咬了現在還能站得好好的。”
“你怎麼逢人就放‘一鳳’?領主不是已經說過了,這種藥不要因為好玩就隨便放嗎?”
年幼者一聽年長者的責怪,立刻跑到年長者身邊撒嬌:“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一鳳呆在罐子裏無聊了我就放她出去玩一玩嘛,再說了,一鳳也不是逢人就咬。”
白予玲總覺得她後半句話有什麼別的意思,因為她在說話的時候嘴角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而且一雙好似有星星藏著的眼睛一刻不轉的看向她自己:“一鳳咬人也看緣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