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會意點頭:“早就不在了。”
白予玲也長歎一口氣:“節哀順便。”
“你再回憶回憶細節,說不定你這個病就有法可解了。”白予玲循循善誘。
婦人答允:“我不擅酒,當時擺半歲宴,他和母親都喝了些小酒,我隻喝了些茶水,以茶代酒。”
“什麼酒?自己釀的?新酒還是陳酒?”
“是新酒,”婦人回答:“本來說喝陳酒,但我官人說,陳酒太重,怕衝了孩子的福氣,就喝新酒。”
“新酒現在還有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婦人搖頭解釋:“官人病的時候,我還沒有病,當時唯獨我和孩子沒有喝酒,他們便說酒中有毒,將新酒悉數倒了。”
白予玲回想起來:“你之前說,你已經生育了三個孩子,怎麼你又說家裏隻有四個人?”
婦人聽聞這一問題,眉眼更是哀愁:“前兩個孩子都夭折了。”
她驚訝,並不準備打探更詳細的情況,可婦人卻主動吐露情況:“他們是雙胞胎,也就是早兩個月,兄弟二人約著去河中戲水,結果就成了河神的孩子。”
白予玲知道後半句是委婉的說法,她哀歎一聲,又聽見婦人說:“當時我喝了茶就覺得頭暈,便離開宴席去陪孩子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喝了多少。”
電光火石間,白予玲隱約覺得,茶有問題?
但是茶和酒不一樣,過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有能夠調查的可能。
“那你的孩子呢?”她奇怪,這麼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和大人吃一樣的東西,又沒有喝母乳,現在也排除了是鼠疫的可能,難不成水裏有毒?
如果真的是水裏有毒的話,白予玲的腦子瞬間想到了已經來這裏許久的穆泓帆,他會不會飲用了這裏的水,那他會不會也中毒了?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恰好那名婦人在這個時候開口:“我的小寶一直都喝的米糊,誰知道還是不行了。”
這個時候,已經沉睡了將近一天的玉靈慢慢清醒過來,它一睡醒就和白予玲對話:“你!你怎麼跑到這麼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來了?”
它之前閑聊的時候告訴過白予玲,它是天地間最有靈氣的東西,如果去靈氣重的地方,它的生長會更加純淨,但如果來到這樣的地方,就會長歪。
白予玲用心聲回答:“這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台城。”
玉靈用心感受了一番:“是你說的那個有鼠疫的地方?可是我一點鼠疫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是別的地方有問題。”
她一邊問著玉靈它是什麼感覺,一邊聽見綠蕪說:“雖然王妃說了不是鼠疫,可是到底也應該是個能傳染的東西吧?”
婦人沒仔細聽綠蕪話裏的其他內容,隻聽見那一聲“王妃”,立刻大驚:“王、王妃?”
她居然是王妃?可是自己先前還對她如此無禮,她連忙抱著孩子跪著道:“民女見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白予玲給了綠蕪一個眼神示意,讓她將人扶起來:“沒事,我在這裏不是什麼王妃,我隻是來給你們看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