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玲入宮的時候,本就是夕陽下山的時候,偌大的皇宮,光是行走就已經花去了不少的時間。
再等她出了宮,往自己的王府上走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了個透。
古代不比現代,天色黑下來之後,有光亮的隻有一些煙花柳巷或者是有些有錢人的居所,至於尋常百姓家,他們根本就負擔不起每一日入了夜還要點燈。
就連那些酒館客棧,也隻是在門口掛了一盞燈,以示他們正在營業。
所以白予玲隻能讓前頭領路的人點了燈小心看路,她一邊想著,自己在門口拒絕了那幾個要送自己的太監,實在是明智,不然轎子裏那麼黑黑的,自己說不定會見鬼哦。
所以他們這一次回去,也隻有她和兩名侍女。
這才走到半路呢,小心警惕的白予玲就感覺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陣風聲就已經離她極近,但是近了之後又迅速向前。
站在前麵的兩名侍女被他生生點了定穴,人還站在原地,手裏的燈籠也隻是微微的搖晃了一下,可就好似是成了雕塑一般,對周圍的環境再也沒有別的感應了。
白予玲小心問道:“你是誰?”
那人從黑暗中現身,借著微弱的燈籠光線,白予玲勉強認得出來,那是一個男人,而且好像還是一個名字叫做“柳無名”的男人。
因為不確定他現在的人格,所以白予玲更是格外的警惕。
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白予玲更是冷漠:“柳公子?不知道柳公子這個時候攔下本王妃,有何貴幹?”
“玲……”他欲言又止。
白予玲則更是冷漠疏離:“柳公子若是無事,還是把本王妃這兩個侍女的穴解開了,本王妃還未用晚膳,現在正餓得慌。”
她聽柳無名的意思,覺得眼前站著的大概是那個心善的柳無名,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演戲呢?所以白予玲還是想要小心。
“你今日進宮,和太子妃都說了什麼?”
得,這家夥就是來打聽這個的?白予玲的表情變了變,也不知道他在黑夜之中是怎麼辨認自己的表情的,白予玲隻看見他整個人的動作和語氣立刻變了,好似是擔心白予玲生氣一般。
“我隻是問問,”柳無名解釋:“太子妃,你還是不要太常接觸。”
“什麼意思?”她今天和太子妃相處了一會兒,覺得她和自己的心理年齡接近,而且一身的氣質也算是幹淨,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心機,她覺得交個朋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柳無名和她的想法不一樣:“你錯了。”
“太子妃的確心性單純,可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心思卻不簡單。”
白予玲皺眉,心說,他說的那個人不會是穆泓乙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以後少與太子妃接觸,免得有人乘機陷害你。”
她依然不是很相信:“這種事情怎麼說得準?難不成你未卜先知?還是說,那個想要陷害於我的人,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