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吩咐道:“這一次就紅藥和白藥你們兩個人去,其他人繼續分開去找客棧,住在同一家客棧也不要緊,盡量近一些就行。”
說完這些,她和啼鳥也扭過頭去尋找客棧。
他們在一家客棧歇下,這裏似乎是客棧群,就在這家客棧的對麵,她還看見了一間,她也知道,無蹤和無影就住在對麵。
“店小二,店中還有空房間嗎?”白予玲笑得斯文,她這個身高和長相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惹得店小二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當然有!當然有!客官您要幾間?”
白予玲伸手比了一個“二”,他立刻就將手中擦手的毛巾往肩膀上一帶:“客官這邊請。”
二人上了樓,白予玲道:“就來間中等品質的房間就好了。”
她將剛巧多一些的銀兩丟到小二手裏,這樣做既不會讓自己顯得太有錢,卻也不算寒酸,最重要的是不會讓店小二印象深刻,可她不知道,光是自己這張讓人費解的臉就已經讓店小二產生了自己能夠過目不忘的錯覺。
“等一會送些小菜上來,酒就不必了,茶可以泡一壺。”
店小二記下了,領著二人進了房間,又很快送了熱飯熱菜,說是要訂兩間房,可白予玲心裏的意思其實是,一間房給人住,一間房給藍啼鳥身上那些蟲子住。
“一鳳呢?”白予玲吃飽喝足,走近了啼鳥的房間裏。
啼鳥正興奮不已的喝著這裏的茶:“正睡著呢。”
她努努嘴,示意白予玲朝床上看,她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一隻約有人三四隻手指那麼粗細的蜈蚣盤在床鋪正中央。
說來也奇怪,蜈蚣本來應該是喜歡陰暗潮濕的角落才對,可是啼鳥手中的這隻大家夥一鳳卻好似一直喜歡曬太陽,連睡覺都喜歡選在這樣容易被人發現的位置。
老前輩白予玲忍不住叨叨:“你說說你這個一鳳,是不是喜歡曬太陽?它總是這樣,遲早有一天會被天上的烈日曬死的。”
“它應該沒有那麼蠢,”啼鳥絲毫不擔心:“夫人,晉城的茶果然不是蓋的,居然如此好喝。”
“嗬,”她冷哼一聲:“比我府上的還要好喝?”
“這兩個地方的茶不可同日而語的嘛,”啼鳥果然是一張嘴機靈的很,也容易跟人混熟,這一來二去,她就好似和白予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
“今晚讓一鳳住在這裏,你去我的房裏睡。”
啼鳥不同意:“一鳳夜裏若是聞不見我的味道,它會四處找的,找到了還不是要去你的房間?”
白予玲不算討厭蟲子,可一鳳的體格實在巨大,她可不能保證自己夜裏見了不會被嚇到從而激怒一鳳,一鳳再有靈性不過是個蠱,若是它不受控製,自己的小命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二人談話之間,窗戶被人敲響,這是無蹤和無影慣常的套路,白予玲親自走過去,果然看見了無蹤,他小心的跳進來,低聲道:“有情況!”
啼鳥也察覺到氣氛有一點變化,連床上的一鳳都因為主人渾身氣息的改變而渾身一顫,啼鳥湊過來便聽見無蹤道:“杜葉現在進了王府!”
按道理,現在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了,杜葉的確是來送喪的,來了晉地,直接就去晉王府是因為對晉王愧疚也說得過去。
可是按照規矩,她至少也應該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動身去晉王府,她的身份需要避險,傍晚入府,難免要遭人閑話。
白予玲寧願理解成是她不懂規矩,也不希望這個杜葉和晉王府有什麼牽連。
無蹤卻道:“杜葉進府的時候,未帶青黛郡主的骨殖。”
這下白予玲要徹底推翻自己之前的假設了,她道:“今晚有沒有辦法潛入晉王府?”
他回答:“晉王府守衛森嚴,其中多是與我和我哥哥身手不相上下的高手,強行闖入恐怕性命不保。”
她的眉頭皺的更深:“就沒有什麼暗道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