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發生大事啦!”
茶館裏的幾個人正聊得如火如荼,一個長著濃密黑色胡須的中年男子,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我也聽說了,昨天金鑾殿上一夜之間長出了一棵一摟粗的桑樹。你說奇怪不奇怪!”
“真的假的?是不是有人故意種上的啊?”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作祟啊。”
“聽說,今天早上,皇上上朝的時候看見金鑾殿中的桑樹,那是龍顏大怒啊。”
“能不怒嗎?你說這桑的諧音就是喪,現在出現在金鑾殿上,不就是說明宗帝的虛子王朝要到頭了嗎?”
一個緊張的聲音連道:“你不要命了嗎?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剛才說話的人也連連捂住了嘴害怕了起來,縮著頭四下張望了下,但願沒被誰聽見。
金鑾殿上,一棵樹枝茂盛的桑樹正生機勃勃的長在中央。
金碧輝煌的龍座上,已有四十五歲的明宗帝一身金龍黃袍,眼睛炯炯有神,正襟危坐,滿麵怒容,“誰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寂靜的大堂上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個個眼神像被地板粘住了一樣,埋著頭。
沒有人發言,這安靜的氣氛更是激怒了堂上的人:“該你們說話的時候,都沒話說,朕養你們何用!”
堂下前排,老態龍鍾的雲和王爺向前邁了一步,“皇上息怒,老臣看來,此怪事也隻有一人能解了。”
“誰?”雲和王爺是明宗帝的親叔叔,又是虛子王朝的兩代老臣,聲音也緩和了許多。
“城外寒山寺裏的業道大師。”雲和王爺恭敬的說道。
明宗帝對這個業道大師倒是有所耳聞,自家皇後是個信佛的人。常在自己耳邊說起業道大師,什麼算命驅禍、求姻緣、卜功名事事靈驗。
“好,王叔,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寒山寺中,一塊菜地一旁建著一個簡陋的屋舍。幾隻麻雀正嘰嘰喳喳的,在幾棵白菜上啄蟲吃。
“哈哈哈、、、、”雲和王爺爽朗的笑聲,驚得小麻雀們顧不得找食,撲棱飛了起來。
從窗戶鑽進來的陽光映成斑點,灑在地上。
“和大師下棋,我總是輸多贏少。這次,又輸了。”像是輸的不是自己一樣,雲和王爺笑的沒心沒肺。
對麵的業道大師及胸的白胡子光滑光滑的,一看就是經常捋的緣故。
說話不及,業道大師就捋起了胸前的胡子。
都說佛家禪境有智慧,今觀業道大師果然如此。深邃的眼睛似能看穿一切,因為高興,微眯起的眼角皺起和藹的線條,“雲和王爺的棋道已是精湛,隻是今天心、不在棋上,故而,貧僧才撿了便宜。”
說起話來,業道大師更像一個超然物外的智者。
業道大師終於停下了捋胡須的手,“王爺若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也許,老衲可以為你分憂一二。”
“這”雲和王爺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我這件心事非業道大師,無人可解啊!想必,業道大師已經知道我此來的目的了吧?”
雲和王爺似問,又似陳述一件實事一樣的說道。
業道大師也不負眾望的點了點頭,“金鑾殿上長出桑樹的事,已經弄的滿城風雨了。王爺此來是想知道,此怪事是何意。”
“還請大師指點迷津。”雲和王爺已經收起了輕鬆,換上一臉慎重。這件事可大可小,若真的是虛子王朝命數已盡,自己又怎能置身事外。
業道大師睿智的目光凝聚了起來,“老衲昨天夜觀星象,發現玄武七宿中的虛宿較之往常更亮。虛宿主星即堯典四星之一的虛星,又名天節,頗有不祥之意。遠古虛星主秋,含有肅殺之象,萬物枯落,實可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