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拿著血靈芝進了藏劍室,裏麵可比冬天下雪冷多了。
陸南平和衣而坐,看她進來,露出暖暖的笑。
夏末,冬至,一秋不見。
“今天覺得怎麼樣?”可可問。
“一直都很好。”陸南平輕鬆地說:“程師伯說你有事要找我,讓我們見一麵。”
“他不說的話,你是不是都不想見我?”可可裝作生氣道。
“不是不想見,是怕見了不想讓你走。”陸南平拉她坐到自己腿上:“冷嗎?”
“冷,所以你要快點好,就能離開這兒了。”可可笑著說。
她把血靈芝拿出來,遞到陸南平眼前。
“血靈芝,你從哪弄來的?”陸南平驚訝地問。
“我爹從蜀山帶回來的,可解魔血之毒。”可可開心地說:“這下肯定藥到病除,原來我爹是江湖聞名的蓬萊仙醫,是不是很厲害?”
“沒你厲害,你才是女神醫。”陸南平看著懷裏心愛的可可眉開眼笑。
“那你怎麼謝我?”可可盯著陸南平的眼睛,滿是柔情。
“你不是在練青城劍法嗎?我把劍送給你。”陸南平故意逗她。
“誰要你的劍!我隻要你快點好起來。”可可站起來,認真地對他嚷道。
“我知道,我會的。”陸南平拿過血靈芝抱拳向她行禮:“再次謝過史姑娘的大恩大德。”
她想起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他也這麼說,她高興地真想現在就帶他走。
“這裏怪冷的,沒有別的事你先走吧!”陸南平忽然擔心地催促她。
“那我真走了。”她依依不舍,可想到要讓他盡快好起來隻好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大門。
雪停了,冬天的太陽格外讓人喜歡,等你出來一定要讓你好好曬曬,把錯過的溫暖都補回來。可可在門外閉了眼對著陽光的燦爛地笑。
她愛的人馬上就能好起來了。
傍晚,程秋風來到藏劍室,陸南平把血靈芝交給了他。
“你決定了?”
“嗯,身為青城弟子,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這是我的榮幸。”陸南平眼裏閃著光。
“可可怎麼辦?”程秋風的心在抖,但語氣平靜。
“她遲早會理解的,麻煩你跟青兒照顧她。”陸南平似早已想過這個問題。
“師伯真是慚愧,師弟將你托付給我,我卻見死不救……”程秋風心如刀絞。
“師伯不必自責,隻要能為家人報仇,為武林除害,能救更多的人,我死也值了。”陸南平決絕地說。
“哎!魔頭不除,世間永無寧日!”程秋風喃喃道,他為了除魔幾乎耗盡畢生心血,可他始終覺得對不起這個年輕人,他已對不起了太多人,他怕這個決定又是錯的,可他不知道去問誰。
這是他最大的痛苦。
又是一個晴天,紅日像是自燒鐵爐中升起,早上的風還很冷。
程秋風和陸南平在神劍山莊門外跟可可和青兒告別。
“終南山的泉水有天地精華,用作血靈芝的藥湯最合適不過,並且程師伯會跟全真教的師叔師伯們一起為我祛魔,這樣好的更快,說不定明年我們就能相見了。”陸南平看著可可滿臉喜悅。
“記得你說過的話,記得寫信給我,記得……”可可不能陪他去,父親的傷還沒好,並且她也一直沒告訴他。
“我都記住了,你安心照顧伯父,照顧好自己。”
“我是大夫你不用擔心,我等你回來!”
“那約好了,明年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
可可不知道,所有的事父親和程秋風都商量過了。血靈芝怎麼用,他們讓可可和陸南平自己決定,然而他們各自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最後他們決定尊重陸南平的意願,不僅是為大局著想,也是陸南平的心願,他不想讓更多的人像他一樣,因為魔尊丟掉性命,失去家人。
青兒在旁邊跟父親告別,她也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終於連背影都看不到了,可可才跟著青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