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梅步動無常則,若是林鳳生不管出手是否奪下兵刃,一沾即走,蠻人雖眾,卻萬難傷及他分毫。然而眾人有了防備之下大多將兵器拿捏得極穩,林鳳生用力扭奪反被踢了幾個筋鬥,不由得甚是憤怒,暗道:“你們這些人當真不識好歹,我奪你們的兵刃實乃為你等減輕殺業,不感謝我也就罷了,卻還來踢我,當真不明事理之極。”
靈機一動,在地上拾起一截斷了的槍杆,折了一根尖刺捏在手中,又去奪兵刃,若是遇上不肯放手的,他便用尖刺在那人握兵刃的手上用力紮上一下,那人吃痛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兵刃。如此一來,他奪人兵刃可算是手到擒來,屢試不爽。
各部落的人擒的擒逃的逃,最後便隻剩下與俞三白拚鬥的五人。幾人武功甚高,穿梭遊鬥,相互策應,和俞三白打了個旗鼓相當。
林鳳生道:“俞伯伯,侄兒來幫您,待我來奪了他們的兵刃。”人影一晃便衝了上來。
俞三白暗呼不妥,忙叫道:“不可!”
林鳳生身法十分迅疾,俞三白話音未落,他早已閃身加入了戰團。看準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劍,探手便奪,哪知卻抓了個空,心知不妙,忙抽身逃開,隻覺後背一痛已中了那人一劍。忙斜身閃入道旁的一株古樹後,唯恐敵人乘勢追擊。
俞三白見他受傷驚怒交集,奮力將五人逼退,叫道:“你們幾個反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幾人見大勢已去,都不禁臉色大變,其中一矮小老叟叫道:“並肩子殺出去!”幾人立即一起反身向後衝殺。
俞三白長劍一抖,喝道:“爾等道皇宮禁地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說來便來說走就走!留下吧!”縱身一躍擋在幾人麵前,橫劍當胸威風凜凜。
那矮小老叟使一口長劍,方才正是他傷了林鳳生,見俞三白阻住去路,把心一橫,叫道:“這姓俞的厲害,我來擋住他,你們快走!”一挺長劍,來鬥俞三白。
其餘四人並肩向外闖去,官兵紛紛上前攔截,但卻又哪裏攔得住,幾人兵器到處官兵紛紛倒斃,不一會兒便已闖開一條路,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矮小老叟出劍十分狠辣,但武學造詣上與俞三白相去甚遠,數招之間長劍便被俞三白擊飛,俞三白劍尖順勢一挺已指住了他的咽喉。幾名士卒上來將那老叟用牛筋粗繩綁了,隻見他一臉傲然嘿嘿冷笑,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俞三白忙上前查看林鳳生的傷勢,隻見他背上被劃了一條數寸長的口子,鮮血將長衫染紅了一大片,又是心疼又是欣慰,連道:“好小子好小子。”
林鳳生強忍疼痛,笑道:“俞伯伯不用擔心,侄兒沒事的。”
俞三白見隻是皮外傷,頓時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取出金創藥替他敷了傷口。
此時一群將士簇擁著一個身著黃袍的青年人過來,青年人上前問道:“師父,這位小俠傷勢如何?”語氣間充滿關切之意。
俞三白隨口道:“隻是點皮肉傷,皇上不必擔心。”原來來者正是大理國當今皇帝段興智。
林鳳生聽得俞三白口稱那黃袍青年為皇上,忙翻身跪倒,口道:“草民拜見皇上。”心中甚感詫異,不想當今聖上竟然如此年輕,且稱俞三白為“師父”。
段興智笑吟吟的道:“小俠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伸手將他托了起來,又道:“小俠年紀輕輕便身懷絕學,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今日你救駕有功,寡人要好好賞賜於你。”
林鳳生道:“皇上過獎了,草民也是誤打誤撞,僥幸得手不敢居功。”
俞三白道:“這是我的世侄,姓林,名叫鳳生,都是自己人,你就不必說這些客氣話了。”
段興智大喜道:“原來小俠是師父的世侄,那可好得很啊,那麼你我算是同輩,自然不必拘束。賢弟要在我宮中多住幾日才好。”轉頭向身後一太監模樣的人道:“快傳太醫,為林賢弟治傷。”
那太監細聲細氣的躬身答應,快步而去。
段興智又高聲道:“今日蠻夷部落逆賊來犯,眾將士拚死護駕,忠勇可嘉。身死殉職者厚加撫恤,其餘人等論功行賞。”
眾人一起下跪謝恩,口道:“謝主隆恩!”
段興智向俞三白躬身道:“師父,請裏麵敘話。”說完當先而行,俞三白攜起林鳳生的手稍稍落後,三人一前兩後一起進了皇宮。
眾侍衛官兵收押俘虜,清理屍首,熙熙攘攘,三更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