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見段徵羽大羞,笑道:“那有什麼好擔心的,以我和表哥的武功半點也沒將那些賊寇放在心上。你這麼說你肯定是想我表哥,自己卻不好意思說。”
段徵羽俏臉更紅了,急道:“我也想你了的……你們肯定渴了,我去沏茶給你們喝。”說著雙手掩麵轉身進了廚房。
梅若雪念及段徵羽的一臉窘態,直笑得花枝亂顫。林鳳生白了她一眼,也忍不住搖頭莞爾。
不多時芸兒便做好了飯菜,芸兒的廚藝雖然不錯,但比起阿秀卻總是稍遜一籌,林鳳生一麵吃一麵問道:“阿秀呢,她今晚不來做飯麼?”
段徵羽道:“王老伯叫她回去調集人手去了,說是他們地龍派也要在你鞍前馬後效些微勞。”
芸兒卻道:“你是嫌我做的飯不好吃麼,那麼你別吃了。”
林鳳生聽得這句沒來由的言語不禁一呆,愕然道:“芸兒你誤會了,我隻是隨口問問,在洛蘭山之時我不是日日吃你做的飯菜麼……”
一句話沒說完芸兒已扭頭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房門,隔窗傳出話來道:“是啊,你早就吃膩了是不是?喜新厭舊,好沒良心……”說到這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鳳生一張臉漲的通紅,望了望梅若雪和段徵羽,悻悻的道:“唉,芸兒這是怎麼了,真不知道我又哪裏得罪她了。”
梅若雪道:“你看起來雖然沒有得罪她,其實不知不覺間卻已將她得罪了,女孩子家的心思你是不懂的,過得幾天就會沒事的。”
段徵羽也道:“女孩子喜歡發小脾氣也屬尋常,你找個機會哄一哄她就好了。”
林鳳生點了點頭,心中心潮起伏。自己曾答應過芸兒的爺爺要好好照顧她,而今將她冷落了不說,還跟著自己顛沛流離,隱隱有些歉疚,不覺有些食而不知其味,吃了一碗飯便即歇了碗筷。
起身去敲芸兒的房門,打算好言安慰一番,怎奈芸兒聽而不聞隻是不開門。
梅若雪道:“表哥,且莫理她,你也說了,此時並非兒女情長之時。張結巴即將率眾北來,我們須當號令三軍做好防備。張結巴手下有數萬賊寇,我們可不能與他硬碰硬。”
林鳳生大感在理,正欲和二女前往義軍大營,鍾子罄和忠伯進得大門。兩人肩上各自負著一隻竹籠,忠伯麵容有些慘淡,一問之下才知是捕蛇時被毒蛇咬傷了,幸虧鍾子罄醫術高明方才得保無恙。
林鳳生道:“鍾兄,你何不去讓我師妹前來幫忙,她最擅驅使蛇蟲。”
鍾子罄笑道:“郭女俠乃是你麾下的巾幗英雄,沒有你的號令她怎敢擅離職守?不妨事,我先自慢慢捕捉吧,你們與賊寇作戰要緊。”
林鳳生歉然道:“是小弟疏忽了,當時走得匆忙,忘記了吩咐師妹了。”
鍾子罄連道無妨,遂又問起此次哀牢山一行的詳情。林鳳生和梅若雪便將各自的見聞說了。
林鳳生問道:“鍾兄,這兩日是否有一位腿腳不便的女子前來拜訪?”
鍾子罄茫然道:“沒有啊,那是什麼人?”
林鳳生道:“她就住在哀牢山腳下,親人都被賊寇殘害了,為了服侍老邁的婆婆受盡了淩 辱,我見她可憐便讓她帶我的口信前來請你收容。”
鍾子罄聽得感歎道:“貞烈不屈固然令人起敬,忍辱盡孝更是難能可貴,此人若是依言前來,愚兄自當收留。”
林鳳生便讓梅若雪前往義軍營地傳自己的號令,派出探子南下打探哀牢山賊寇的動向,順便沿途接應那跛腳女子。
芸兒閉門不出,阿秀回了江北,忠伯又受了傷精神萎頓,鍾子罄隻得親自下廚做晚飯。段徵羽一來不通廚藝,二來身份尊貴,鍾子罄自然不便驅使。
鍾子罄隨意做了些飯菜吃了,取出一壇好酒,邀林鳳生共飲,段徵羽也陪著小酌了幾杯。
林鳳生又問道:“徵羽妹子,這幾日府衙裏是否有糧餉以及嫌犯的下落?”
段徵羽道:“沒有,不過鳳生哥哥你別著急,李大人又從各地縣衙調了些人手上來,相信很快便會查出眉目來的。”
這幾日林鳳生不是待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深山,就是在奔波趕路,不覺有些酒癮大發,當下與鍾子罄好好痛飲了一番。
相比之下梅若雪的際遇就要好上許多,哀牢山賊寇日日好酒好菜的禮敬著,唯恐得罪了她這位“玉龍劍派”的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