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3)

婦人笑了:“花聽,你換口味了?”

“什麼口味?”她嚼著油條含糊不清地問,又隨手配了一口豆漿。

“你不是不喜歡吃中式早餐麼?”

“是嗎?”

一邊嚴肅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報紙,說:“她一天一個樣,你能猜得準她?”眼神略含責備。

花聽一語不發地聽著,看來那位“花聽同學”是個讓人頭疼的大小姐啊。

而這位中年男子跟她那位慈眉善目的“白爸爸”簡直沒的比,“白爸爸”雖然嚴厲,但臉上時常掛著笑,不像他,麵孔冷若冰霜。

“花聽剛從美國回來,當然還沒適應。”婦人在她碗裏又夾了根油條。

花聽塞進嘴巴,不想多說什麼。

不過……美國?那位“花聽”同學剛從美國留學回來嗎?

也不奇怪,這個年代的有錢人家,都喜歡將兒女往外送。

花聽吃飽後放下筷子站起來,“我上樓換件衣服。”

“換衣服?要去幹嘛?”婦人問。

“想出去走走。”

眼前這位男子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麵容平淡卻是斬釘截鐵地對她說:“頭傷沒好不準出去,這幾天老老實實待家裏練琴。”接過傭人遞的濕毛巾後擦了擦手,繼續道,“平時就是讓你野慣了,變得無法無天,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性子了。”

“練琴?”什麼琴?她對樂器一竅不通啊,如果這戶人家不介意,她倒是可以表演一套槍法給他們看看……

“是啊花聽,你這幾天就待家裏好好養傷吧。”婦人本就不喜她成日像男孩子一樣到處溜達的性格,現在男人發了話,她自然不會有異議。

顯然這個家,他說了算。

花聽被禁足。

原本她想不通,不就是從樓梯上滾下來受了點傷,多大點事用得著這樣?後來從婦人口中得知,原來是前些日子她“爹”替她安排與簡家兒子相親一事被她蓄意搞砸,心中怒火未消,後來她又從樓梯滾下來受了傷,一向希望自己女兒做深居閨中彈琴作畫的標準淑女的“爹”,聽聞後更是火上澆油,於是便借此機會將她禁足。

花聽看著大門外站著的幾名黑衣男子,身材高大壯碩,想出門是不可能了,鋼琴她也不會,隻能幹坐著。

這個年代沒有電視電腦手機,真是有夠無聊的。

婦人和幾位友人正在一樓大廳喝午茶搓麻將,花聽覺得無聊,便想著下去加入她們。

初二那年暑假她就學會了麻將,經常飯後去狐朋狗友的家中搓上個兩三個小時,還掌握了各種胡法,天胡、地胡、吃胡、清一色、碰碰胡……總之她都會。

對於花聽的加入,婦人與幾位友人無不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在這樣一個年代,哪個大家閨秀會幹出這種荒唐事情來?若是被她那位冰山麵孔的爹知道,後果將不堪設想。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與其讓她幹坐著悶死,不如讓她胡把麻將爽快一下再說,於是將袖管一挽,一屁股坐在了婦人原先坐的位子上。

這個年代的麻將打法雖然與她那時候不同,但規則總歸是相似的,加上花聽天資聰慧,一局下來便摸透了其中原理。

兩個小時下來替婦人贏了不少的錢。

“哎喲白夫人,你家女兒簡直是麻將精呀。”坐在“朱雀位”上穿粉紅色旗袍的婦人顯然是不高興了。

不過她“媽”也就是她們口中所說的白夫人倒是顯得挺激動的,“哪裏哪裏,還不是你們讓著她。”笑得合不攏嘴。

“這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從哪學的這一身的江湖氣呀?”粉紅色旗袍的婦人說著就白了她一眼。

“初學者,手氣好罷了。”花聽哪裏知道她們的打牌技術居然連她那群狐朋狗友都比不上。

本想接著玩,故意輸個幾局給她們,畢竟是娛樂嘛,講究和氣,玩出火氣可就不好辦了。

花聽的興致還在,阿香卻如臨大敵般神色慌張地朝她跑來,“夫人小姐,老爺回來了!”

白夫人一聽“老爺回來”立馬色變,拉著花聽催促道:“快,上樓練琴去。”

又是練琴。

花聽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