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一聽立馬慌了,趕忙喊來了白起鴻。
“喂。”倒是他一貫的沉著冷靜。
“白先生,”搖盅小哥扯了扯地上亂作一團的電話線,站了起來,“想必這個點,你們找你們家的寶貝女兒快找瘋了吧?”
“不用廢話,說吧,想怎樣?”白起鴻果然幹脆。
“白先生爽快,”搖盅小哥的嘴角有掩蓋不住的笑意,“你放心,我隻是求財罷了,並不想弄出人命,所以,麻煩請白先生在半天時間內準備好兩百根金條,並親自送過來……”
“等等,”白起鴻打斷,“我要怎麼相信我女兒在你手裏?”
搖盅小哥將聽筒放到花聽耳邊,示意她說話。
反正用的是他白起鴻的錢,關她什麼事,想到這裏,花聽朝聽筒喂了一聲。
想不到聽筒內的聲音換成了簡亦。
“花聽,是我!”
他又來瞎湊什麼熱鬧?
沒等她開口,簡亦便突然來了句:“Whereareyou?”
花聽正要哭笑不得,但立馬想到這句英文的用意,她警惕地看了眼搖盅小哥,他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不過從他的表情看來,是沒有聽懂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花聽英文不好,高考120分的卷,她隻拿了70分,看來是要把畢生所學用上了。
“Hewasthemaninthelastcasino,Ithinkiaminadarkbasement……”(他是上次賭場裏的那個人,我想我應該在一間黑暗的地下室……)
“cao!耍什麼花樣?”大塊頭握刀的右手使了幾分力,花聽的脖子被劃破一層皮,鮮血直往外流。
“靠!”她輕叫一聲,還真有些疼。
“喂!花聽你怎麼樣了!?”聽筒裏傳來簡亦慌亂的喊聲。
搖盅小哥跟著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腳,怒不可遏地道:“我勸你們少跟老子玩花樣,更別想打巡捕房的主意,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倘若拿不出兩百根金條,我便剁她一隻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一腳踢得她差點喘不上氣來。
“誒!有話好好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簡亦顯得比她爹白起鴻還要擔心。
“我告訴你,巡捕房有我的人,你們膽敢報案,我先剁她幾根手指!”
電話裏的聲音一旦冷靜下來,便知是白起鴻,“說吧,哪裏交貨?”
“明天我會再打給你。”搖盅小哥掛了電話。
花聽的脖子還在流血,襯衫領子被染得通紅。
“剛剛說了什麼?”他將電話踢到一邊。
刀還架在花聽的脖子上,她稍微緩了緩氣,道:“我又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能說什麼?我無非就是跟他說我很害怕讓他趕緊來救我。”
“別給我耍花樣!”搖盅小哥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我真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啊大哥!”花聽裝模作樣地環顧了下四周,其實她除了知道這裏是一間地下室外並無其他線索。
“你可真行啊,知道用洋文來通風報信,當我好耍是嗎?”搖盅小哥奪過大塊頭手裏的刀,並在她臉頰邊輕輕劃弄了兩下,“想不想保住這張臉,就看你自己了。”
刀麵冰冷而殘酷地提醒著她,再不找個像樣點的理由,他怕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呃……其實……”
刀尖鋒利地指向她的眼睛右下方。
倘若這裏留下一道疤……花聽不敢往下想。
“其實……我剛才是叫他去巡捕房報案……”
搖盅小哥力道一緊!
花聽忙將臉避開。
“後來你說巡捕房有你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到這,搖盅小哥的麵部神經稍微鬆懈下來。
“他們是聰明人,不可能真的會去報案吧!?除非我這雙手是不想要了!”說到這個,花聽偷偷瞄了眼他那隻被厚重棉布包裹住的右手,心生懼意。
似乎是覺得她說的話有些道理,搖盅小哥猶豫了一下,將刀收了回去,“我料你們也不敢!”說是這樣說,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盯了她很久,又繞她的椅子慢步踱了一圈,其實該說的也都說了,該威脅的也都威脅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最後扔下一句“給她隨便包紮一下”便甩門離去。
目前看來,她是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對方求財的意圖明顯,沒有了她這顆有力的籌碼,他還怎麼拿得到他的一百根金條?
可是,通常被綁架的隻要看到了犯人的臉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拿到貨後再撕票的例子更是數不勝數,眼下她也隻是暫時性的安全,唯有希望自己給出的線索能夠幫到簡亦。
對了,還有陳樹!
不知道那個叫陳樹的男人回來後發現她不見了會怎麼做?
大概會以為她等得不耐煩了先走了吧?
雖然他們這張小桌擺得有些外邊兒了點,但那麼大的動靜,總該有人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