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的眼睛一刻都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
心髒高頻率地跳動著。
被盯得不自在了,這個叫丁司成的男人開口道:“知道白小姐累了,但還是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沒問題!”
“那這邊請。”他側了側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這個年代的巡捕房裝潢十分簡單。
暗黃色牆壁,灰色水泥地板,幾張排列整齊的辦公桌椅和幾盞頭頂上的日光燈,放眼一圈便知裏頭的格局十分簡潔明了,兩條走廊,三處隔間,五個重要的辦公室外加三個麵積不大的口供室,廁所兩個,分別在走廊的這端與那頭,怎麼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裝修格局,卻讓你無端端地產生一股陰森感。
花聽坐在冰冷的口供室裏,對著一位表情嚴肅的警務人員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從這位警務人員口中得知,陳樹回來後發現她掉落在小攤桌邊的帽子就立馬斷定她出了事,由於時間緊迫,他來不及通知蔡炳榮,隻是帶了附近的幾個同伴和幾把槍還有一盒子彈去找她,其間不斷詢問了當時在他們那張桌子附近就餐的客人包括攤販主人,全然無線索,於是決定在周圍一帶下手,打聽最近租出去的房屋、酒店包括倉庫和地下室,終於讓他查到幾個比較有疑點的租客,根據這些疑點,他一處處掃蕩,埋伏,最終讓他找到了這間陰暗的地下室。
那麼,這條命算是他救的了。
不過,檢督查趕來的時間也算是相當及時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那裏的?”
“淩晨一點有人向警局報案,並向我們提供了一些重要線索及綁架地點。”
那麼一定是電話裏的那個人。
“那他人呢?”
警員搖了搖頭,“不知道,說完就掛了。”
做好事不留名?隻用一通電話就可以得知她被綁的地點?莫非這個年代的電話機也有定位功能?
花聽懷著一肚子的疑團走出了口供室。
陳樹已經站在外頭等她,並將剛才從地下室的角落裏撿到的小皮包遞給她,說道:“槍和錢都還在,隻是多加了一盒子彈。”視線落在她的傷口處,“怎麼樣,要不要去趟醫院?”
“不用!隻是破了層皮而已。”
想當年她去打獵,被尖銳的樹枝刮得皮開肉綻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眼下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那我送你回……”
“白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丁司成在她五米開外,雙手插兜,正不緊不慢地朝她晃蕩過來。
走路慢調子,肩膀微微向右傾斜,眼神慵懶透著光,都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丁耀一。
“可以!”
心髒猛然跳漏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