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隻有我自己知道,還有白澤寧!
昨晚他也在水房裏出現過。
可是,就算我和他知道實情又如何?且不說警察會不會相信,就單說白澤寧,他本身,就是個恐怖的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禁抬起頭,朝著安然問了一句:“你說,人死了,還會站在你麵前,跟沒死的時候,一個模樣麼?”
安然顯然被我問題驚到了,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了看我,半晌,突然間抬起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
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無奈的笑了笑,又無力的將頭重新埋在了膝蓋上。
安然不明所以,似乎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說這麼奇怪的話,卻被在這個時候進到寢室裏的另外兩個人打斷。
“哎?聽說欒琪死了?”
“當然聽說了,剛剛我就在樓下,親眼看著警察把她的屍體抬了出去!”
“啊?你看見啦!”
“是啊!看見了,對了,剛剛我看慕樂樂和安然也在,不信你問她們兩個。”
說話的,是同寢室的蘇北一和陸念初。而他們兩個說話的語氣,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臉上的表情自然的,就仿佛在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一般。
這樣的情形讓我有些難受,雖然剛剛開學,大家認識也不過才幾天的功夫。可就算是沒有什麼感情,畢竟是住在一個寢室裏的,一個大活人死了,她們怎麼可以表現的這麼冷漠?
我心裏一陣氣氛,頓時就看不下去了:“你們有點良心行麼?現在是欒琪死了!生活在我們身邊的,活生生的人死了!你們和她沒有感情不難過我不強求,可是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
我的話讓寢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大家似乎都沒想到我會突然間這樣子,因為從進到這所大學以來,我好像一直都表現的很無害。
也許是我的話讓陸念初覺得尷尬,她連忙朝我道歉:“對不起慕樂樂,我們沒想那麼多!”
“不用跟她道歉!”
陸念初的話音剛一落下,就被蘇北一冷冷的打斷,隨即毫不掩飾的嘲諷著看了我一眼:“裝什麼裝?我們才認識幾天,你就在這擺這幅臭臉,上演這副姐妹情深的戲碼,假裝善良給誰看呢?”
我沒想到蘇北一會這麼不可理喻,頓時覺得一陣心寒,甚至連最初跟她理論的欲望都沒有了。
“是!你們是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們需要道歉的人,是死去的欒琪!或許,她現在就站在你們旁邊看著你們呢!”
我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想那麼多。可是,一句話說完,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了。
因為,就在蘇北一和陸念初的身後,赫然站著的,正是那個剛剛在我眼前被警察抬出去屍體的。
欒琪!
我的呼吸仿佛在這一刻都停滯了一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渾身上下的神經緊緊的繃著,一股冷意,順著脊背迅速竄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