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母晚上有應酬,現在的屋子裏就隻剩下了我和至仁兩人。牆上鍾表的指針指在了7點的位置,至仁也終於遺憾地關上電腦,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白袍,再次不舍地看了看電腦,然後徑直向我走來。
“小夏施主,我們可以動身了。”至仁再次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恩。”我隻是點頭應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伸了伸胳膊,畢竟坐久了人總是會有點困乏。
“那麼勞煩小夏施主幫我拿著這些熏香一同下樓,”此時至仁已經穿好了鞋子,站在門口等著我,“你應該還記得昨晚湖心樹出現的方位吧?”
“記得,就在我家屋前的花壇裏。”我拿起桌上成捆的熏香,跟著至仁一起下了樓。
不知是否因為至仁的到來,今天下樓倒是很順利,並沒有遇到鬼打牆。
我們二人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至仁在花壇前走了幾步,觀察了一下方位地勢。然後就在花壇西側的另外一處花壇停下腳步,並揮手讓我拿著熏香過來。
“小夏施主,一會我要施展歸蛇術,希望你不論遇到什麼狀況也不要慌張,隻管站在我身旁便是。”至仁從我手裏接過熏香,靜靜地吩咐道。
我隻是點了點頭,便站在他身旁不再做聲,靜靜地看他的行動。
隻見至仁雙手不慌不忙,將熏香從袋子裏取出,然後一根根的插在麵前的土地裏。起初我以為,他這不過是要開壇做法罷了,但是漸漸地,插在土地裏的熏香竟然構成了4個方方正正的大字。
而這四個字,分別是:
山、竹、林、木。
我大感奇異,於是決定像至仁討教個清楚。
“這是湘西的歸蛇術,”聽了我的疑問,至仁倒是很坦白,一麵布置一麵說道,“不過是民間秘術,我本是湘西人,所以多少會一點,但是在道學麵前也不過是些奇技淫巧罷了。”
“法陣已經布置好了,”插上最後一根熏香,至仁直起身子,又在我倆的身邊畫了三個圈,“望小夏施主呆在這三圈中,萬不可輕舉妄動。”
言畢,至仁便點燃了熏香,坐在了三圈最中央的位置,手上結了一個不知什麼名堂的手印,嘴裏則默念起咒文。
我隻好呆呆地站在三圈之中,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四處張望下,卻看見那成捆的熏香還剩一半有餘。
我心裏暗想這歸蛇術的法陣已然布置妥當,為何還會多出這許多熏香,莫不是還要再擺一次不成?
正當我想的出神之時,卻見麵前草叢裏有所異動,當下定睛一看,竟是一條花斑毒蛇。但是這與應聲口中的蛇王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畢竟在他口中的蛇王起碼長有數十米,而眼前的小蛇也就半米有餘,真不知這歸蛇術是何名堂。
不過我也無法,隻好靜等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小夏施主,一會請幫我把這敷藥塗於我的傷口之上。”這時至仁已經站起身,伸手遞給我一袋東西,我打開一看,眼見裏麵是細細的黃色粉末。而至仁此時已躍出三圈之外,早都低頭抓起地下的花斑毒蛇。
不過剛才至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要讓這毒蛇?我剛想到這裏,至仁已經伸出另一隻手腕放於毒蛇麵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蛇已經一口下去,深深的咬在至仁的手腕上。我剛想叫喊,至仁早已一把將蛇甩在地上,任毒蛇遊走而去。然後他又回到圈中,壓住手腕傷口的上端,讓我替他療傷。
我心想這是哪門子的秘術,怎麼能用人命開玩笑,趕忙拿出袋中的粉末,細致地塗抹在至仁的傷口上。眼前的傷口已經紅腫,確切地說是泛著一股青色,那兩個蛇牙咬出的孔洞,還在絲絲的噴著血,不過血卻不是紅色,而是青紫色。
至仁小道士頭上冒著冷汗,臉色泛白,緊緊地咬著嘴唇,想必被這毒蛇咬上一口定是奇痛無比,看到此景,我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害的手上的粉末都撒了一些出去。
至仁見我已經處理完傷口,便又站起身來,我正要阻止,他卻說道:“勞煩小夏施主幫我拔掉插在地上的熏香,換上新的。”
“什麼?!”我驚地差點跳了起來,“你還要來呀,已經被咬了一口了,你難道不要命了?”
“快來幫忙!”至仁已經開始飛快地拔出地上的熏香,並擲出花壇,“我們現在剛剛才完成一半,如果不趕在湖心樹出現之前做好所有準備的話,”
擲出最後一根熏香,至仁抹了把頭上的汗,盯著我的眼睛重重地說出了三個字,“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