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東籬麵色凝重，好一會才又開口道：“你說得不完全對，事實其實恰好反了過來，是諸葛世家阻止的那人，而秦朝雨本來應該是由我來阻止的。”
“什麼？”我不覺驚呼，“那你為什麼還來這麼晚？”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次靈力被秦朝雨奪走，也許是一出局中局。”曹東籬撓撓頭，繼續說道：“聞櫻的死亡，讓諸葛世家上下都大為震動，所以當秦朝雨露麵的時候，諸葛世家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而在家族內部，對於如何處理秦朝雨也自然分為了兩派，一派主張把秦朝雨直接除掉，為聞櫻報仇，一派則主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按兵不動，爭取揪出秦朝雨身後的勢力。”
“諸葛世家最後選擇了後一種方式，而我給至仁發的信息又吸引了你們蜀山的注意力。因此你們也加入了這場狩獵之中，對嗎？”我冷冷說道，其實當我知道諸葛世家早已加入戰局時心裏就隱隱猜到，他們或許一直在放任秦朝雨濫殺無辜的行徑，為得不過是那個所謂的幕後人。這種冷血的選擇，殘酷的決斷，當真讓我對所謂的諸葛世家充滿了反感。
當蜀山的人知道這一切時，秦朝雨已經殺了四人，所以對於蜀山我並沒有什麼反感，況且蜀山又接二連三地救我於危難。
似乎察覺到了我言語中的冰冷，曹東籬隻是微微點頭，便不再言語，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
“東籬大哥，這麼說來你其實早就到了，那為什麼不聯係我們呢？”床墊問道，同時衝我眨眨眼，示意我注意自己的態度。
我明白剛才的自己有點失態了，忙調整精神看向曹東籬。
曹東籬也回過了神，再次恢複了笑哈哈的模樣，開口說道：“其實我隻是早到了一天而已，諸葛世家的人先接觸了我，示意我不要露麵，以便引出幕後人。”
“諸葛世家對於幕後人誌在必得，所以你就選擇了秦朝雨。但你為什麼又來得那麼晚呢？如果你能早一點，結果也不會是這樣了。”我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因為我越聽越感覺我和應聲就是個傻瓜，妄想稱英雄，拯救世界，誰知最後一直在被各方勢力算計著。
曹東籬的臉色變了變，我可以很明顯地在他臉上感到那種既悔恨又無可奈何的心情，床墊轉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有點過了。
“確實，秦朝雨本應由我阻止，諸葛家則負責阻止幕後人。不過當那天來臨時，我們卻都被幕後人阻止了。”曹東籬的聲音很小，看來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並不光彩。
“他這麼厲害？”我和床墊都不覺倒吸一口冷氣。曹東籬的身手我們是見識過的，知道他並不是易於之輩，何況還有諸葛世家在，居然還是被拖住了那麼久。
“那你們也應該知道幕後人是誰了吧？”我問道，心裏盤算著能摸清對方的底細也值得了。
曹東籬搖搖頭，眉頭糾結成一個川子，半晌才說道：“我不知道，最開始那人出現時我們以為他就是幕後人，諸葛家的意思是抓活的，所以我們下手都有分寸，但那人一上來就是玉石俱焚的招數，顯然不可能是幕後人，害得我們費了很多時間才料理了他。”
“東籬大哥，你們後來檢查了那人的後背沒有？”我追問道，心裏不覺間一種莫名的預感漸漸升起，也許這個幕後人跟企圖奪走我家鄉靈力的是一個人。
曹東籬聽到我的問話，眼神裏寫滿了驚異，“小夏，你還知道什麼？”
“看來阻止你們的人也是中了幕後人傀儡術的犧牲品。”我沉聲說道，想不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在這個世道能用傀儡術的人我估計不多，同時覬覦靈力並有這個能力得到的人就更不多了，兩相結合在一起，是同一個人所為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我當下把至仁離開後發生的事情毫無隱瞞地跟大家講了一遍，其中包括應聲和夢魘的事情以及楚暮雲出手相助，中間曹東籬插上幾句話詢問具體細節，而我發現當提到楚暮雲的時候，曹東籬的表情明顯變得很驚訝，床墊則完全聽傻了。
等我說完的時候，飯菜早都涼了，大家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吃飯了。
“東籬大哥，有個事情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心想這回終於逮著蜀山的人了，正好把自己一直以來的問題問出來，“楚暮雲是你們大師兄嗎？”
曹東籬默默點點頭，緩緩說道：“想不到你與我們蜀山的緣分這麼深厚。我就說師父為什麼專門派我來保護你，而不去管那靈力？”
“你說什麼？你這次來並不是為了靈力，而是為了我？！”我驚異地睜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說道。
“是的呀，師父說你比靈力要重要的多。”曹東籬說得很坦然，放佛事情本來就該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