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墨寒挑眉，看向顧鈺，“是在喚你麼？”
顧鈺一臉冷靜淡漠，仿若未聞。
而此時，葉初染已經跑近了。見到顧鈺，她的雙手便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氣喘籲籲，“大叔，我可算找著你了！”
顧鈺看著自己被她抓著的衣袖，想抽開，卻又忍著。
見狀，墨寒不禁‘噗’地一聲笑：“都已經被喚做‘大叔’了，阿鈺，你真得該認老了！”
葉初染這才注意到墨寒。而她看見的，恰恰又是墨寒笑的模樣。他笑起來，簡直是.顛倒眾生啊！
“這位哥哥，你長得可真好看！”
墨寒又是一聲笑，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小姑娘，真是有眼光！知道分清‘哥哥’和‘大叔’。也知道，哥哥這顛倒眾生的模樣…”待看清葉初染的模樣時，墨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可仔細感受了一番，並未察覺任何異常，她不過就是一名普通的凡人罷了。但是，怎麼會這麼像…
葉初染睜著大眼睛，笑得十分無害：“哥哥跟大叔一樣，也是神仙麼？”
“是啊。”墨寒迅速收回眼中的那抹驚詫，又是笑得一派瀟灑自在，“我跟他一樣，都是懲奸除惡的好神仙。”
葉初染興奮不已：“我真是幸運，能遇到兩個好看又善良的神仙呢！”
這邊二人正說著，那邊顧鈺卻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待葉初染發現時，顧鈺早已沒了蹤影。
“大叔呢？”她忙將四周都看了一遍，可除了月影綽綽，河水悠悠之外，再沒有顧鈺的身影。
“哥哥，你看見大叔去哪兒了嗎？”
墨寒含笑搖首：“方才不是正跟你說著話兒麼？你都不知道，我又哪裏會知道他去哪兒了？”
葉初染心下一急，眼眶便紅了起來：“我去找他！”
“大叔！——”
“大叔！——”
一聲一聲的呼喚，生怕再也找不到他那般。
墨寒忽然便想起了那個人，有一次，她見不到他了，也是這般聲聲呼喚…
便是那一次，他對她動了心，從此，心繞千結，三生悲痛。
這一番回想之後，葉初染也已經走遠了。墨寒才道：“不用再躲了。”
果然，顧鈺從河邊那棵大樹之後走了出來。
墨寒走了過去，靠著大樹坐了下來，調侃道：“想跟我單獨敘舊，也不用這麼欺騙一個小姑娘吧？看你，把人家急的，都快哭了。”
顧鈺道：“無礙，她會知道回客棧。”
墨寒有些疑惑：“你從來都喜歡安靜，不喜交流。今日，卻是為何？是五百年未見，所以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訴說？”
“你想多了。”顧鈺毫不留情地否認。
“那是為何？”
墨寒轉念一想：“莫非是…想擺脫那個小姑娘？”
顧鈺沒有回答。
墨寒輕笑：“果然。我說呢！顧鈺上神何時能容忍身邊黏著一個礙眼的小玩意了？但是，真得能擺脫得了麼？”
擺脫不了麼？
顧鈺看向墨寒，是在詢問這句話的含義。
“你難道不覺得那小姑娘長得很像葉冥？”
葉冥?
葉冥長得什麼樣，他從未正眼瞧過…
見他不說話，墨寒有些驚訝：“你不會是連葉冥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顧鈺道：“未曾仔細看過。”
墨寒不禁扶額輕笑：“下次作戰時，能不能先看清敵人的模樣再動手？”
顧鈺淡淡瞥了墨寒一眼：“有這個必要麼？”
“好吧，算我服你。”墨寒無奈聳肩，“那麼，你知道這個小姑娘的來曆麼？”
顧鈺：“她不過是一名凡人罷了。”
墨寒卻微微勾唇：“你忘了，神跟仙會變為凡人，也會入魔。而魔，自然也是可以脫胎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