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艱難醒來的秦楓拿起身邊的手機看了看,“是馬衛東的電話!”意識裏立即想到了今天傍晚自己囑咐馬衛東的那件事情來。
“馬先生?”秦楓迅速的接起電話。
“是我,秦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但我的兒子又哭起來了,我們實在沒底,所以想請你親自來看看。”
對於這麼晚來電話,馬衛東一方麵是抱著歉意的,另一方麵也是擔心今晚會出什麼事,所以還是請秦楓過去看一看比較好。
秦楓想了想,覺得也應該去一趟比較合適。於是掛了電話,說準備打車過去。但馬衛東卻說他的兒子陽陽現在已經住進了醫院裏,所以秦楓隻得打車去第一人民醫院了。
半夜裏大街上沒有幾個人,昏昏沉沉的路燈珠黃瘦弱,已經經不起黎明的折騰。淒清的地方萬巷空無,沒有辦法,秦楓隻好步行道繁華地段才是叫到了出租車。
直接駛向了第一人民醫院,秦楓到了樓下,找到了馬衛東。
整個醫院現在已經漆黑一片,在樓前看著樓上,不時的酒杯一股股寒意逼迫。道路兩旁的路燈不知為何竟然停息,似乎是在有意的渲染今天晚上的氣氛。
“怎麼樣了,馬先生?”秦楓追問著陽陽的症狀。
“哎,還是那樣子,哭哭啼啼的,總是不消停。”
雖然秦楓不知道馬衛東為何會把剛出院的陽陽又再一次的住進了醫院,但自己至少能理解如今的問題似乎變得淺顯起來。
大樓的陰森不僅體現在感覺上,就連自己剛踏進去的那一瞬間都被伺機潛伏的亡靈摧殘。馬衛東給陽陽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是在最上麵的八樓,空蕩蕩的樓層不見任何蹤跡,唯有隱隱中聽到一絲哭聲由遠處嘖嘖襲來。
“你聽聽,還是沒個消停……”已經習慣了這種現象的馬衛東隻有用歎息來回應秦楓。
秦楓聽著這股哭聲,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有些可怕、詭異。樓道裏的腳步聲咯噔咯噔的未絕不止,光滑的牆壁上還能清晰的影響出自己的影子。房間就在最裏麵,裏麵還亮著燈,看樣子已經是被這股哭聲折騰的無力早睡下去了。
“吱——!”
推開門,秦楓看到病床上的陽陽瘦黃憔悴的臉上明顯的淚流不止。哭哭啼啼的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難道是冤魂厲鬼?”秦楓在心裏默想,但現在也不敢確定,隻能一步步的來。
“馬太太,陽陽的病情怎麼樣了?”
秦楓出於好心的問著馬太太,可她卻是冷眼看了一下秦楓後就冷傲的回了一句話,讓秦楓頓時間氣的真想痛扁她一頓。
“你不會自己看呀!”
“馬太太你這話說得……”本想據理力爭,可自己又想看在馬先生的麵子上就不與她計較了,反正都是關心陽陽的病情。現如今最關鍵的就是找出陽陽為什麼會這樣來。
“馬太太,請你先讓一下。”秦楓想走上前近距離的看一看陽陽。
“憑什麼?我的兒子用得著你管嗎?老馬,你這混蛋從哪找來的人?”這個馬太太從今天下午到現在的變化速度竟然如此的快,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光辱罵秦楓,就連自己的丈夫都敢這樣橫衝直撞。
麵對這樣的尷尬,秦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先出去讓他們自己解決掉。本來大半夜的讓自己來就已經夠受的了,可沒想到來到了醫院卻被馬太太平白無故的罵了一頓,換成誰都會窩火的。
坐在椅子上閉目凝思,祈禱陽陽但願不會有事。在外麵秦楓很清晰的聽到了房間裏馬衛東和馬太太兩人的吵架聲。這使本來就難以平息的局麵立即又變得治絲益棼起來。
這個馬太太確實變得有些吃驚,甚至就連馬衛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秦楓也不想知道,遇到這種是自己隻有避開才可。
半夜醫院裏的樓道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空蕩蕩的筆直方體就像一副承載著數十人的棺材,時刻給你死亡的體驗。月光還能照進來,稀薄而有力的光線透過窗簾形成了一道道利劍。窗簾借著風翻來覆去,一切的映像越來越像死神的寢室。
房間裏漸漸地靜了下來,但秦楓也沒有進去。與其自己堂而皇之的進不如馬先生有意請自己進去才好,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楓的睡衣已經占據了大半個意識。昏昏沉沉的靠著椅子朦朧睡去,隱隱中聽到了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噔——”
“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