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零後童年版(5)(1 / 3)

(五)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現在對學齡前兒童廣播:小朋友,小喇叭開始廣播啦,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打滴”。

我是小叮當,工作特別忙,小朋友來信我全管,我給小喇叭,——開——信——箱……

每天中午放學到了小喇叭廣播時間,我就守在家裏的熊貓牌收音機前等著聽,看不見的聆聽給了我更多的遐想空間。

孫敬修爺爺正在廣播裏講故事,《西遊記》,正好在講三打白骨精,聽得我如癡如醉。

“陳藝,家裏沒醋了,你去小鋪兒裏打一斤醋回來”。

媽正在做手擀麵,她在喊我。

“知道了”我戀戀不舍的關掉收音機,來到了正在切麵條的媽媽身旁。

她彎下腰拎起了腳一旁的瓶子,那是用來盛醋的玻璃酒瓶,然後把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從兜兒裏掏出了一張二角的“武漢長江大橋”遞給我:“快點回來,家裏等著用呢,剩下的零錢歸你了”。

“知道了”我接過醋瓶子和錢,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門。

小鋪兒離我們家屬院並不近,在學校那邊,那裏有一家“個體戶”開的“雜貨鋪”,這還是離家屬院最近的一家商店呢,“國營商店”在汽車站那邊,離家屬院更遠一些,那邊還有“國營飯店”、“國營旅館”,都是外麵牆體是洋灰的建築,名稱上方還有洋灰大五角星。

雜貨鋪兒裏的東西比較全,塑料小手槍、橡皮筋兒、玻璃球兒、糖豆兒、香橡皮、桔子汁、麥乳精、桃酥、江米條……這些商品永遠都會吸引孩子們的眼球兒。

雜貨鋪兒是縣城裏開的最早的個體商店,生意一直不錯,聽大人們說,雜貨鋪的老板現在是“萬元戶”,我沒有想過用10元的“大團結”摞成一萬元有多高,因為我還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

一進雜貨鋪的門就聞到了一股醬油醋的味道,用磚和洋灰砌的櫃台裏麵有兩個大缸,大缸上麵蓋著木頭蓋子,木頭蓋子上麵放著白色的搪瓷提鬥和漏鬥。

“阿姨,我打一斤醋”。

“好,把瓶子給我吧”。

雜貨鋪的阿姨拎著提鬥把手在缸裏舀了一提醋,再拿了漏鬥放在瓶子口上,然後開始往瓶子裏倒醋,黑紅的醋飄著酸味從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瀑布般好看的花紋兒。

打完了醋,手頭剩下了零錢,我目不暇接的看這家商店裏又新添了一些什麼“好玩兒”的東西。

雜貨鋪的生意看來的確不錯,就在我看櫃台上的商品時,就進來了好幾個買東西的人。

售貨的阿姨挺忙,每來一個人她就問:“同誌,您要點什麼”。

我買了幾顆五顏六色的“巧克力豆兒”,阿姨拿了一小塊兒黃草紙,把糖豆包上,折成一個三角包然後把紙角兒掖了進去遞給了我。

我們家屬院裏的孩子們最近都迷上了“抽陀螺”,田孟、劉飛、劉安、宋佳楠、崔彥召、劉寶庫當然還有我,每個人都有了“陀螺”,有買的,當然也有自己做的,我的那一個就是爸爸給做的,把一個木塊車成圓柱體,做成炮彈的形狀,尖上在嵌上一個滾珠,用鞭子纏幾圈,然後用力一拉,陀螺就在地上轉動了起來,想要讓陀螺一直轉下去,就要不停地抽打陀螺,我們幾個經常在一起比賽,看誰的陀螺轉的時間長,轉的最快。

星期天的上午,我們幾個又湊到了家屬院南邊的一個空場上,開始比賽“抽陀螺”。

大家一塊兒開始,幾分鍾下來,劉飛的陀螺沒掌握好方向撞牆停了,宋佳楠的轉到沙土堆裏了,崔彥召抽的勁大鞭子斷了,劉寶庫個頭最小,抽了一會兒就沒勁兒了,隻有我和田孟還在滿頭大汗的猛抽陀螺,誰也想堅持到最後。

田孟見我的陀螺轉得快,他的要落後,開始“下死的”用鞭子可勁兒的抽,狠狠地兩鞭子下去,方向沒掌好,他的陀螺衝著正在向我們這邊走來的劉福壽飛了過去,“嘭”的一下撞上了劉福壽的腳腕兒。

可能是把劉福壽的腳腕子撞疼了,他開始發脾氣了:“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