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看著自己父親說出的這句話,內心深深被刺痛,依然偽裝,麵相微微一笑,走到林南山麵前,將他身體抬了起來,墊上枕頭。
“您好像氣色不錯。”林軒坐在林南山病床旁,雙手緊促。
林南山則是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的樣子,這架勢讓站在一旁的楊敏兒正好看見,楊敏兒連連拉了下林軒的衣袖,俯在林軒耳朵旁:“剛才我看你父親微笑得樣子,你真的和他一模一樣哦!”
林軒則瞪了一眼楊敏兒:“去幫忙吧!”繼而轉頭看向林南山,關切的問道:“您想吃點什麼嗎?我給您去買!”
說完林軒便準備起身,林南山吃力的拉著林軒的胳膊,眼神透出一絲微涼:“陪我說會話,前段時間也有幾個小夥子義工,可感覺跟他們沒有話題!”
“哦,那您請說,晚輩聽著!”林軒連忙扭過身,認真的注視著眼前這個蒼白無力的父親。
林南山將林軒的手握了過來,放在病床上:“孩子,你多大了?哪裏人?父母幹嘛的?”
林軒麵對這些問題,從容不迫的笑著:“我不是這裏人,年齡你剛才也說了,和您兒子差不多,父母我沒見過!” 林軒說出這句話,是想讓林南山留作念想,麵對自己的父親,而不能相認,著實相當可憐可悲。
林南山一直緊握著林軒的手,聽完林軒這番回答,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我那兒子,和普通人不同!”
“哦,有何不同?”林軒故意反問道。
“他啊,小時候才那麼點,就有著別人沒有的記憶,這種記憶對於我們普通家庭來說,還是蠻震撼的,他九歲,就被一個老者帶去了,我後悔啊,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老者帶走我的文兒!”林南山說的有些激動起來,連續咳嗽了幾聲。
林軒連忙站起身拍著林南山的背:“您別激動,別激動。”
“幾年前,我父親突然回來,說我兒子文兒死了!”林南山說到這裏,不禁眼淚流出眼眶,帶著幾聲咳嗽繼續說著:“我悔啊,悔啊,為什麼當初就讓兒子那麼小就離開我們身邊!”
林軒連連安慰著:“您別激動了,我相信您兒子吉人自有天相,或許他還活著呢?”
“什麼!”林南山顯得很激動,扭頭急忙握著林軒的雙手,嘴唇微微顫抖:“你是不是認識我的文兒,他現在在哪裏?你能不能帶他來見我一麵!”
林軒聽見林南山的話,強忍住眼角的淚水,假意的微笑著:“我怎麼可能認識您兒子呢?不過我相信好人有好報,如果您兒子聽到您這位父親這麼感人至深的話語,我相信他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兒子。”
“好人未必有好報!我林南山這輩子,從未做過一件惡事,相反大小好事倒做了不少,如今家破人亡,骨肉分離,我自己身體也每況愈下,看來今年的春節,我是過不了咯。”林南山說完這話,將頭一扭,淚水從眼眶滑落。
林軒回頭看著正在照顧旁邊老者的楊敏兒,立馬回頭在看著林南山臉龐的淚水,林軒站起身用手擦拭著自己父親臉上的淚水,咬著嘴唇:“好人一定有好報,雖說今生沒有及時顯現,但下輩子一定會繼續往生人道,或者晉升仙道,壞人就算壽命在場,等到冥判之時,種種罪惡都會一次性算清。”
隔壁病床上一個白頭發年齡七旬的老者聽完林軒這段話,不禁呼呼隻笑:“小夥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這麼迷信,我這個老家夥都不信這些哦~!”
“大爺,您還是躺著吧,小心閃著腰!”楊敏兒給林軒投去一個目光,扭頭朝著床上的大爺說著。
“這丫頭,我這是在教他,不要迷信,應該相信科學!”那老者有些不樂意,反駁起了楊敏兒。
隻見楊敏兒吐了吐舌頭,一臉無奈。
林軒走到楊敏兒旁邊,看了看這大爺的麵相,尤其那肥大的耳垂:‘有些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像大爺您這種心態挺好的,活在當下,做自己該做的,不理會一切事物,挺好的,知足者常樂嘛~!”
那老者連連用手推了推楊敏兒,在調頭看著林軒:“丫頭,瞧見沒,瞧見沒?這才是有內涵的年輕人,這男孩子多好啊,你得多像別人學習學習。”
“我···” 楊敏兒無奈的說不出來話,一會看著老者,一會看著笑嘻嘻的林軒。
“咳咳咳!”林南山突然咳嗽的更加厲害了,看樣子還有些難受,滿臉通紅。
林軒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快步將林南山扶了起來:“您沒事吧?”
“年輕人!”林南山呼吸急促了,感覺有東西堵著自己喉嚨一樣,抬頭看著眼前的林軒,緊握著他的手:“我看我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