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抬頭看著那盤坐一角傾聽撫琴之聲的項淩天,似乎項淩天此刻的神情顯得有些平靜和愜意,但額頭上的幾道皺紋不難讓人看出,應該是最近氣急所致。
項淩天此刻將身旁的寒光劍拾起,站起身拍了拍鎧甲上的灰塵,將披風向後一揮,頗有大將軍的風度,項淩天緩緩朝著竹林前方走去,試圖想一見撫琴女子的尊容。
撫琴女子是楊敏兒的前世,這點林軒早已知曉,而且這熟悉的橋段,林軒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一次,做為隱身者的他倒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到底和楊敏兒的前世有哪些故事。
隻見項淩天腳步穩健,孔武有力的雙臂緊握著那寒光劍,走起路來也是筆直著身軀。
“在下項淩天,返回朝廷途中,聽見林中撫琴之妙音,內心被妙音牽引至此,想得知是何人在撫琴,能夠選在此處,可謂是風景,琴音皆佳,風景如畫,琴音優雅,妙極,冒昧之處,敬請原諒。!”項淩天走到了那熟悉的帳篷外,隔著那道紗簾,彎腰行禮。
林軒看此,呼呼一笑:“想不到我的前世居然如此有禮貌,想必是將軍之風,卻又有豪情之骨。”想到這裏,林軒迫切想知道自己前世項淩天得見楊敏兒美豔的尊容時,又會是什麼表情,處於好奇,林軒快步走到帳篷一角,打算見識這有趣的一幕。
“公子不必多禮,能懂小女子撫琴之音韻者甚少,不知道公子是否知道小女子撫琴以及身旁伴奏者為何曲?”帳篷內的白衣女子聲音宛若動聽,細膩之中帶著柔和。
項淩天一聽著聲音,身體不經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閉著眼睛,淡淡回道:“此乃鳳求凰之原音,不過經過姑娘這一方修飾和改編,則更富有古韻之味,更讓人感覺深處於大山之中,一覽眾山小,晚霞如火,才子佳人談笑人間之風情。”
“公子果然見多識廣,居然能聽出原曲,不知公子從哪裏而來?”
“在下乃當朝鎮西將軍,因陛下龍體抱恙,在聖旨幾番催促下連夜趕往京師,不料途中被姑娘琴音所吸,下馬跟隨聲音來源,一直到此竹林盤坐傾聽,不知不覺亦有好幾個時辰。”
“原來是鎮西將軍,將軍大名,小女子如雷貫耳,二十出頭便替朝廷威懾四方侵略勢力,據說將軍武藝超群,曾經打破番邦擺出的十方正法!”
項淩天淡淡一笑,臉上頓顯一絲無奈和傷感:“我縱然有萬人無敵之武力,也有聰慧過人之頭腦,但無佳人,良朋分享,甚是可悲,如今朝廷更是奸臣當道,朝中大小官員更是趨炎附勢之輩,皆無勇猛擔當之能,悲哉!”
“將軍有此等保家衛國之心,真是國之幸事!”
項淩天聽著帳篷內的聲音,想急切拉開紗簾一睹這女子的芳容,但又覺得有些欠妥,連忙彎腰問道:“姑娘,在下可要拉開紗簾,希望能一睹姑娘芳容。”
“不可!”
帳篷女子剛說出話,不料項淩天已經先行一步拉開了紗簾。
林軒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呼呼笑了起來。
而帳篷女子一身白衣,猶如仙女下凡,唇紅齒白,舉手投足之間都富有靈氣,讓人看著更是歡喜不已。隻見帳篷女子微紅著雙臉,不時用紗巾遮擋著,一副古代羞澀模樣,倒是女子身旁還站著兩名打扮普通的丫鬟。
項淩天看傻了,幾乎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嘖嘖兩聲:“美,真美,如果四大美女看到你,定會羞愧,人間絕色!”項淩天一直看著,但不敢靠近,似乎靠近便有一種褻瀆女子的感覺。
林軒看著帳篷女羞澀的女子,暗想,原來敏兒的上一世便和自己的上一世有莫大緣分,而且這羞澀模樣,真心好笑。
“請姑娘原諒在下唐突。”項淩天反映了過來,腰彎退後幾步,連聲道歉。
“公子無需指責,小女子姓上官,單名一個馨。”女子恭敬站起身,朝著項淩天行禮。
“姑娘不必多禮,上官馨,名字優雅,人絕美。”項淩天一直誇耀著楊敏兒的前世,這名叫上官馨的女子,似乎一見傾心用在此時最為恰當。
“若不是在下急需趕回京師,一定願意永久留在此處,與汝為伴。”
“翠玉,翠香,我們回去吧!”上官馨叫著兩個丫鬟,丫鬟順勢將那琴抱在胸前,隻見上官馨從帳篷內走出,走到項淩天麵前,腰彎再次行禮:“將軍日理萬機,還是且回去吧。如若有緣,定會再見。”
兩者含情脈脈的注視了幾秒,不難看出,初次見麵兩人便各有好感。
項淩天無奈之下,轉身便朝著竹林外走去。內心一直感覺有事情壓著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