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白衣公子看起來很好相處,說話也甚是客氣,但朱院長仍是不敢怠慢,隻看這公子的氣度,便知非一般人,況且雖然其看似溫潤的模樣,卻讓人不敢輕視,想至此,趕忙道:“沒有,沒有,您能來是我們江南各大學院的榮幸,那,您看,這...?”祁玉茶碗一擺,“這就開始吧,安陵學士,就由你出題。”被叫到名字的人站了出來,年近四十的樣貌,身上都是書生氣息,“是”。這情景看的站在座椅旁的朱院長又為自己拭了把汗,沒想到這位就是安陵大學士,這樣的名聲就是在上京城內也是鼎鼎有名的,畢竟其家族中,曾出過太子禦師這樣的人物,其又幾乎占了學士院中最重要的幾個官位之一,沒想到,這位安陵大人也是聽隨這位年輕又儒雅的白衣公子的調遣,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絕對是一大人物。
安陵學士走上前,看著下首以處於安靜的眾人,道“眾所周知,在古史之上,曾有一段被史家讚譽的鼎盛時期,有誰能說說,在古製的慢慢長夜之中,是何以出現這樣的繁榮鼎盛?
聽了這問,洛酉心中已是思緒萬千,沒想到,這大學士盡是出了這樣的題目,這題說難也不難,但其卻很大,直接問了一個朝代興盛的原因,隨意是不可亂答的,抬了頭,看了眼四周,大家似乎都陷入了思考,畢竟無論題目如何,隻要答出,也是算拔得頭籌,對於以後的仕途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果不其然,沒有一刻鍾,就有學子侃侃而談:“昔年的儲君,乃是位仁德的好君王,百姓愛戴,又加上,風調雨順,自然國泰明安。”聽罷,安陵學士笑笑,擺手道“你這答的雖無錯,但也無用。”這時,角落裏又站出個人,“君依於國,國依於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死,君富而國亡。”說話的是位年僅少冠的男子,濃眉高鼻,是不錯的長相,在書院中也一直表現的很積極,據說家世倒也不錯,洛酉對此人有印象,不過到不是什麼好印象,她總覺得此人看著不是很舒服,怎麼說呢,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你看他的五官,單挑一處來看,你會覺得都挺好看,但是放在一起,整體看,卻又覺得也不怎麼樣,說不出的矛盾感。
此時的安陵學士倒是顯示出了滿意,眉眼中總算露出了絲笑意,他點點頭“不錯,正所謂,水所以載舟,亦所以覆舟,民猶水也,君猶舟也。你叫什麼名字?”被誇讚的男子趕忙應到,“學生顧源之。”男子的臉繃的緊緊,但明眼人分明能看出那裏麵壓抑住的,就快迸湧出的得意與喜悅。
“我再出一題......”........
一個時辰過去了,洛酉就快爆粗口了,這安陵學士一連又出了四題,因著最後一題的爭議,居然與眾人整整議論加解釋了一個時辰之久,洛酉趴於桌上,想著,安陵學士果然是博學之人啊,可是人有三急啊,自己都快憋不住了,這怎麼還沒結束啊,真是,她要瘋了。可惜這安陵學士並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呼喚,還在講著他得古史,倒是一直坐在洛酉旁邊的王朔發現了她的異常,“小酉,你怎麼了,臉紅紅的,不舒服嗎?”洛酉話都麼力氣說了,隻是咬牙搖了搖頭,又繼續趴於桌上,倒不是她不好意思說,隻是這要是告訴了胖哥哥,要是他回去一不小心透露給了王大娘,洛酉就能預料到餘下的悲慘日子了,要知道,胖哥哥可是及其聽她娘的話的,而王大娘又是出了名的大嗓門。
“咳咳,安陵學士,可以了,今日的巡考就到這裏吧,我最後出一題,你們寫於紙上交上來後,便可離開了。”在此時的洛酉看來,一道可以稱為天籟的聲音打斷了眾人,宣布了巡考即將結束,洛酉抬頭看向說話的人,雖然對方是剛剛自己還咬牙的祁玉,不過這會洛酉感動都快哭了,此時的祁玉在她看來,那張原本就美的妖孽的臉,更是鍍上了一層金光。
顯然,祁玉是感受打了洛酉那道強烈的視線的,他淡淡的掃過洛酉,唇角咧開一絲輕笑,如淩冽的寒風中多了絲溫暖,聲音中也帶了點溫度“就以歌詠秦嶺山脈的支脈終南山上沒有融化的積雪為題,作首詩,一炷香為限。”臨了,頓了頓,看了洛酉一眼,複又道“不許交空卷。”這話剛落,讓剛想起身交白紙的洛酉那個恨啊,咬咬牙,不過也沒時間恨祁玉了,隻是認真思考了起來,大體是身體上的需求刺激了大腦,洛酉眼前一亮,提筆沾了沾墨水,大筆揮灑,片刻,便寫了四句,於是飛快的交了卷子,轉身即跑,上座的祁玉漫不經心地撚了那張墨還未幹的紙張瞧著,隻是片刻後,再次抬起的眸裏閃過一絲詫異,然後瞬間又恢複平常,就像是剛的驚訝隻是幻覺一樣,深邃的眸看向洛酉離開的方向,和身後的官員交代了下,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