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關心他,欣賞他和他的成長和自我實現。所有這些聽起來都很像羅傑斯派的醫師,他的“無條件的積極關懷”,他的和諧一致論,他的開放和他的照顧。的確,現在已有證據表明這能“使他顯露出來”,使他有所表現,有所動作,有所嚐試,甚至出錯;讓他自己為人所見。
在這一點上的適當反饋,如在訓練小組或基本的交朋友小組或非指示谘詢中常見的那樣,能幫助他發現他是怎樣的人。我們必須懂得珍視兒童在學校中的“鬧劇”——他的狂想、入迷,他瞠目結舌的驚訝,他如醉如癡的熱情。至少,我們以欣賞他衝淡的狂喜,他的“興趣”,他的業餘癖好,等等。這些對發展好人有很大的助益。特別是能引向艱苦作業——堅持不懈的、全神貫注的、富有成果的、有教育意義的作業。
相反,也可以設想高峰體驗、敬畏、神秘、驚奇或完美成就的體驗都是學習的目標和獎賞,既是它的開端也是它的終局。假如這對於偉大的曆史學家、數學家、科學家、音樂家、哲學家等等是真實的,我們也不應該試著把這些研究擴大為兒童的高峰體驗的來源,這顯然已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了。
我們所得到的支持這些提示的有限知識和經驗大都來自聰明的有創造力的兒童而不是遲鈍的或被剝奪基本權利的或病態的兒童。
內在教育的另一個重要目的要看到兒童的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滿足。如果兒童的安全、歸屬、愛和尊重等需要得不到滿足,他是不能達到自我實現的。用心理學的術語來講,兒童這時沒有焦慮,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可愛的,知道他屬於這個世界,有人尊重他,需要他。在辛那儂的大部分吸毒者都曾提到,他們經曆過一種幾乎缺乏任何需要滿足的生活。辛那儂社區裏能創造一種氣氛使他們覺得似乎自己是4歲的孩子,然後讓他們慢慢地在這種氣氛中長大,在那裏他們的基本需要能夠一一得到滿足。
教育的另一個目的是使意識保持清新,使我們能不斷地覺察到生活的美妙無窮。在傳統的教育文化中,我們往往變得失去敏感,以致對許多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勞拉·赫胥黎有一個小巧的立方形放大鏡,你能插入一朵小花,然後觀看立方鏡各邊的光線在花朵上的變化。注視片刻以後,觀察者能忘懷一切並由此引起幻覺體驗,似乎在觀看一件東西的絕對具體的方麵和它存在的美妙。
保持日常體驗清新的極佳方法是想象你就要死去,或和你朝夕相處的別的什麼人就要死去。假如死亡真正威脅到你,你會以不同的方式觀察事物,比你平常更密切地注意一切。假如你知道某人就要死了,你決不會不帶我們經驗中常有的那種漫不經心的專斷本質去看他,你會更集中注意且更親切地看他。你必須向定型傾向作戰,絕不要讓你自己以慣例態度對待任何事情。
從根本上說,不論是曆史、數學或哲學課,最好的教育方法都在於讓學生意識到其中的美。我們有必要教我們的孩子領會統一與和諧,領會禪宗的體驗,能夠同時看到短暫和永恒,能夠在同一個對象中看到聖潔和褻瀆。
再一次強調,控製我們的衝動是很有必要的。弗洛伊德治療過分壓抑者的日子早已過去,我們麵臨的問題恰好相反,是每一種衝動都迫不及待地表現出來。但請注意,這裏的控製並不是指過分壓抑或無限度地壓抑。達到自我實現的人有一套阿波羅式的控製係統,使控製和滿足在一起發生作用,使滿足帶來更大的愉快。例如,他們知道,假如你坐在一張擺滿美食的整潔桌前吃東西那將更為愜意,盡管準備烹調和收拾桌子要有更多的控製。在性欲方麵,也有類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