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過去了,藝術家已兩鬢斑白,但是他年輕時想創作的那幅關於罪惡的畫仍沒有完成。一個偶然的機會,老藝術家去參觀附近的一所監獄,在這裏,他再次找到了創作靈感。於是,一幅關於罪惡的畫作完成了,畫的是在一間牢房的地上,躺著一個形容狼狽、表情木訥的罪犯,他瘦骨嶙峋,眼神迷茫空洞,罪惡已深深刻在他的臉上。
畫家把這幅畫掛在了原來那幅畫的旁邊,左邊是《童真》,右邊是《罪惡》,然而,有誰會想到,這兩幅畫的原形竟是同一個人,一幅是他未成年時天真無邪的留念,而另一幅則是他劣跡斑斑犯罪之時的寫照。
人類的意誌並非固定不變,應該將思想向人性中高尚的一麵改變,集中於可以提升我們靈魂的高尚事物上。自製和種種完美的習慣,也同所有習慣一樣,是可以經由後天培養的。
人常常隨習慣而變化。一個自如穿梭在船艙狹小空間裏的水手,起初他也許無法忍受這種狹窄,可一旦他習慣了以後就很難適應寬敞的環境了,所以他上岸以後還是把自己安排在一個同樣狹窄的空間裏。凱姆斯勳爵為我們講述了這樣一則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一名水手,幾年後,他走下船過上了田園生活,他在田園的一角造了一座假山,山頂的形狀、大小就象一個真正的船艙,閑時他總喜歡在假山的山頂散步。
富蘭克林在邊境監督修建防禦印第安人襲擊的工程時,經常席地而睡,身下隻墊一塊毯子,但當他完成任務回到家,躺在柔軟的床上時,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羅斯船長帶領他的船員們在條件非常艱苦的南極考察時,通常依雪而臥或者以岩石為床,幾年後,他們有機會住進了捕鯨的漁船,漁船上的食宿條件對於常人來說簡直無法忍受,但對於羅斯船長和他的船員來說,卻太奢侈了,羅斯船長還特意將自己的吊床換成了幾把硬椅子。
兩個水手上岸飲過酒後準備回到大船上去。他們登上小舟,劃動了雙漿,但小舟卻原地打轉不肯前進。於是,雙方發生了爭執,指責對方不夠用力。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水手都已累得滿頭大汗,但船依然沒動。此時,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其中一個水手探出頭看了看船邊,然後回頭跟另外一個人說:“朋友,我們的錨還沒有解開呢。”事實上對於那些被某種無形的錨縛住,而自己卻毫無察覺的人來說,正是這無形的錨鎖住了他們的手腳,使他們的努力絲毫不見成效。
“如果一個家庭的悲喜愁樂隻賴於其中一個成員的話,那麼這個成員一定是毫無思想的!”羅斯金說,“如若這個成員的每一個行為都是他未來所作所為的寫照,如若他的生與死也與他的某種幻想相連,那他的思想是多麼單一貧乏呀!你可以在以後的歲月裏簡化思想,但絕不可以在現在這樣做。誠然,世界上的確有一個地方的人們毫無思想,卻不被歧視,那個地方就是墳墓。可見任何思考、任何事情都不能等到了那之後才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