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黑衣人深深歎了口氣,將頭微微抬起,輕輕說道:“不錯,我是幻邪。”
熾風沒有感到意外,他知道幻邪會開口,他等著幻邪繼續說下去。
“一千多年前,我和聶魔同入魔幻門,並列為魔幻門最出色的天才弟子。我們相互尊重著對方,也在暗中較著勁,似朋友又似敵人。”
“英雄惜英雄,這種關係看似簡單卻最複雜。”熾風暗歎道。
“無論是誰都認為自己最厲害,誰都想做第一,我也是一樣,一樣不甘心與聶魔齊名。我一直在等五百年一次的弟子比試的到來,我和聶魔二人約定到時候誰都不能手下留情,要全力一戰。隨著比試越來越近,我欣喜異常,終於有機會和聶魔一決高低,痛痛快快的比試一場。”
“誰知,在離比賽還有十年的時候,他竟然突然消失,從此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想不到我盼了這麼多年,他始終沒給機會我,到底誰是魔幻門最天才的弟子這個耀眼的光環,在他眼裏竟然敵不過位麵的一部奇術。”
幻邪說完,慘淡的一笑,眼神非常複雜,即有遺憾又有欣慰。
“和他一決勝負乃是你的心魔。由於他的離去,你心態開始失常,更是一直認為其它弟子根本沒資格與你爭鋒,從此無法專心修煉。直到比試開始仍然不見他出現,你更加的失望,導致你比試時心神不寧,被人趁機打傷,更下重手想廢掉你的修為。”
“想必你們的天才光環遮住了很多弟子的光芒,其中更是有不少因妒生恨的人。雖然你被打傷,心結卻仍未解開,便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以致於除去天才弟子的光環不說,更是被安置在了這裏當成廢物看待。”
熾風一口氣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再看著幻邪。
見熾風所說如親眼所見一樣,幻邪嘴巴張了張,一雙目光將熾風從頭到尾打量了幾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無極,和你一樣,一個廢人,可以說是比你更廢的人。”熾風苦笑了一下。
“雖然你連最起碼的神格都沒有,但是給我的感覺非常不簡單。”幻邪沉默了一會說道。
“可否問你幾個問題?”熾風移開話題。
“你問吧。”
“當年你和聶魔的師尊分別是誰?你們學的功法分別是什麼?”
幻邪不知熾風的意思,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愣了一下說道:“魔幻門外門弟子統一由上麵發下來的功法自行修煉,內門弟子由十長老親自指導,當有出色的弟子就會被長老們收為親傳弟子。”
“當年我的師尊是二長老魔將,而聶魔的師尊是三長老魔煙,我們所學功法大部分都為魔幻門中的玄階功法。若是碰到優秀弟子,師尊們有可能會傳授些地階功法。”
熾風聽完陷入了思索中,過了一會緩緩說道:“那我可以告訴你,你根本不是聶魔的對手,或者說聶魔才是你們魔幻門中最天才的弟子。”
“為什麼?”幻邪身體一震。
“你憑什麼這麼說?”幻邪接著說道,語氣中似乎有了一絲怒意。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機會與聶魔分出勝負,現在一個外人竟然說他不是聶魔的對手,任誰都會不高興。
“我雖然不清楚你們魔幻門的功法,但是聶魔所學乃是〈幻魔訣〉,我想應該強過你所學的功法。”
沒將幻邪的反應放在心上,熾風淡淡說道。雖然他沒練過〈幻魔訣〉,但從銀月的口中知道這〈幻魔訣〉非常奧秒,因此他猜想〈幻魔訣〉應該是魔幻門的天階功法。
“什麼?他學了幻魔訣?”幻邪身體再次一震,有些不敢相信。
“不錯。”熾風平靜的說道:“我說過我一個朋友和聶魔有著很密切的關係,所以我知道他學了〈幻魔訣〉。”
見熾風神情不似有假,呆立半晌,幻邪緩緩低下了頭,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他真比我優秀,三長老竟然這麼快將〈幻魔訣〉傳給了他。這〈幻魔訣〉可以說是本門最頂級的天階功法,就連本門十位長老中都有些人沒有資格學到,而他竟然學了,我自是比不上他。”
幻邪相信了熾風的話,神情沮喪無比,自己原來遠不是聶魔的對手。
“你也不必灰心,你很不錯了,而且聶魔應該沒有練成〈幻魔訣〉。”熾風說道。
“那又有什麼用,隻要他開始修練〈幻魔訣〉,不管成沒成我都遠不是對手,虧我還自以為是魔幻門的絕世天才。三長老將〈幻魔訣〉傳與他,肯定是得到了門主的允許,而我卻沒有這個資格,可見在他們眼裏聶魔才是最天才的弟子。難怪他在比賽前私下位麵,原來在他眼裏我根本不配與他一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