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範大驚,劉敢嗬嗬笑道:“呂先生,我們已經在野外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先生可放心,陳王府衛兵,足夠保你平安。”
呂範再看剛才如狼似虎的衛兵,一個個身材高大,眼光逼人,果然精銳。呂範不由一驚,連說:“是極是極。”
半情願,半不情願,呂範還是不忍心拒絕救命恩人。
呂範的門客死了不少,隻好就地掩埋,劉寵還給其他門客送去了不少肉類,以示安撫,呂範感謝不已。
劉寵:“先生不是大漢官吏嗎,怎麼棄官而去,莫非不欲為國效力?”
呂範大驚,這劉寵可是劉氏宗親,自己要是說天下大亂,會不會被劉寵不爽,直接一刀劈過來。以劉寵的身軀,隻怕自己閃都閃不了半點。
“嗬嗬嗬,陳王有所不知,呂範在壽春有知己,遇有難事,範不得不前去解救啊,故而才辭官而去。”
劉寵搖搖頭,他一心要收呂範,對呂範的一言一行都特別細心,當然看出來呂範說假話。
劉寵:“先生欺我也,先生欺我也。”
接著劉寵站了起來,對著天空明月仰望,一聲歎息。
呂範大驚,不僅是被點破,還是因為劉寵這一刻給他的感覺,模糊,卻那麼吸引人。
劉寵:“先生是明白人,隻怕是看到天下將亂,欲遠去,免得害了妻兒,先生何必欺我。”
呂範大驚,就要解釋,劉寵:“我還知道,先生為何欺我。先生以為我乃漢室宗親,先生說出天下大亂,怕我不喜,所以欺我。先生,我猜的可對?”
“就是這樣嘛,不是,不是,陳王,範---”
呂範一個下意識說出了先頭那句話,立即被嚇的不輕,心道媽喲,今天是怎麼了,那麼多倒黴事。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心中有點亂了。尤其是劉寵從頭到尾誠心相待,呂範總有不忍。
劉寵嗬嗬笑道,製止呂範的尷尬,說道:“先生不必如此,連我這個武夫莽漢,都看得出來,大漢將亂,先生又何能看不出來。不僅先生,天下人看出來的大有人在,卻沒有人敢說,敢言,而已。”
呂範一聽,哎的一聲歎息,算是默認。
劉寵:“先生可知道我之誌?”
呂範一聽,興趣大來。
“我與效仿光武,再續大漢。”光武,就是劉秀。
輕輕幾個字,劉寵說得那麼漫不經心,聽得呂範卻麵如土色,嚇的。
劉秀是誰,東漢始祖啊。西漢被王莽搶了之後,劉秀打敗天下各路諸侯反賊,將劉姓江山續為東漢。
現在劉寵要效仿劉秀,豈不是-----
呂範驚得酒杯落地,呂範急忙嗬嗬撿起酒杯:“天涼易凍,手不靈便,摔了酒杯,可惜了一杯美酒啊,嗬嗬。”
劉寵一聽,嗬嗬笑,劉備被雷嚇嗎?知道呂範是故意裝成聽不見。
劉寵望著呂範,微笑:“呂先生,我欲先生助我。剛才那句話,先生是唯一聽到的一個人,第一個聽到的人,先生,可願意助我?”
呂範現在心中急轉不已,越想越可怕。不是因為劉寵的野心,而是因為自己的處境。
劉寵說的明白,你是第一個聽到的人,那句話,足以滅九族。
呂範在琢磨,隻要自己一個不字,劉寵會不會立即殺死自己,答案在劉寵的眼神中,看似清澈,卻讓呂範越發心驚。
“範,拜見主公。”
呂範一個起身跪下,說道。
劉寵哈哈哈大笑,扶起呂範:“子衡,好,好。”
呂範一看,心中稍微寬慰不少,因為看得出來,劉寵這喜色,是真心的,也就是說,劉寵真心是看上自己的才華了。
呂範:“主公,範鬥膽,問一句,主公,若是剛才,範是說若是,若是剛才範拒絕主公,主公會怎麼做?”
劉寵:“汝南呂範路過梁國,受山賊襲擊,力戰而忙,恰時陳王路過,收斂屍首,厚葬。”
劉寵說得一點不掩飾,絲毫沒有愧疚感。呂範大驚,卻越加敬佩劉寵,此乃梟雄之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