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歸法,卻又冥冥中自有定數。
“混賬,我叫你們幾師兄弟一齊下山修行,濟世開懷,遊曆天下,目的便是要你們開闊眼界,豁達心胸,以便在我修真一途有所感悟,你怎麼給我提前回來了?”
晨露未消,輕風陣陣,安雅祥和的早上,真武殿內爆發出了無相的一聲怒吼,數息過後,又是一陣沉默…
無相怒視著堂下弟子,楊武清是他二弟子,資質不錯,算得上是上遊水準,不過次子心浮氣躁,用情不專,對待任何事物都抱三分熱情,是以如此,他青蒼峰上,才會出現一個太陰怪相------青蒼峰除了逝去的姬長風,再沒一人,能作為年輕一輩的肖楚。
楊武清低著頭,一句話不吭,他用瞥了一眼門口,還是沒見到姬無雙的影子,心頭急道:“我的小師弟,你要是再不來,隻怕就再也見不到師兄我了……”
無相哼了一聲,道:“我叫你們趕在‘會武’之前回來,是叫你提前五年回來麼?混賬東西,別低著頭不說話,既然回來了,你就給我說說,這五年,你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破事?”
楊武清支吾了一下,也不敢去瞧堂上無相的雙眼,隻是時不時瞥一下門口。
無相惱道:“再不說,你就準備給我洗十年的茅房吧!”
犯錯洗茅房,這是青蒼峰一項不成文的規定,楊武清被這一句驚得不小,沒差點冷汗射出來,但轉念一想到今早的計策,既是如此,也隻能暫時隱忍了。
無相越看越怒,剛要拍案起來,卻見姬無雙從外麵小跑進來道:“師--------父,怎麼倉庫裏又多了十幾壇酒啊?是不是你叫山下的酒店送來的?”
姬無雙說完,已來到殿內,喘著小氣,見到低頭站在殿內的楊武清,心下大驚,道:“二師兄?你回來了麼?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和師傅也好去接你啊,跟你說,你這麼久不在,我和師傅都想念師兄你們幾個呢……”
楊武清感激的望了姬無雙一眼,看得姬無雙心中直發涼。
無相愣了一下,收起惱怒的神情,道:“什麼酒,我沒買酒,我的酒都是叫山下老鄉討要的,莫非……”他把眼光瞧向楊武清,這時,楊武清才支支吾吾點頭道:“師…師…父,徒兒知道您老人家愛酒,是鼎鼎大名的太陰酒劍仙,徒兒不才,在山下的這幾年,除了行俠仗義之外,就是看到好酒,就買來給您留著,不覺時日一長,養成習慣,時至今日,已存了十幾壇了,這幾日,徒兒實在想念您與小師弟,所以才……”
楊武清沒說完,隻是微微瞧了瞧無相臉上的麵容。
無相麵色緩和了一分,楊武清心下也放心了一分,無相道:“既然如此,那就看在你的這份孝心上麵,就隻罰你洗茅房兩年吧。”
楊武清欣喜的麵上又是一震,道:“什麼?兩年?”
無相麵無表情,道:“五年”。
楊武清心如死灰,不敢再答,低頭道:“是,師父。”,他說完,死臉的看了姬無雙一眼。
這時姬無雙上前與無相道:“師父,神月峰的師兄說有事找你,剛才在門外見你們在……所以就沒好意思進來。”
“是麼?他說有什麼事沒有?”,無相問。
姬無雙道:“這倒沒問,我一心隻關心倉庫裏多出來的酒了,所以也沒問這麼多。”
姬無雙又把酒的事提了一便,不過無相沒多大反應,大步邁出了真武殿,出了門口,隻聽兩人唏噓了幾句,就沒了聲音。
這時楊武清緊繃的身體才鬆垮下來,似攤爛泥一般坐在地上,苦苦道:“五年啊,小師弟,洗五年的茅房啊!”
姬無雙笑了一聲,道:“誰叫你兩年嫌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的脾氣,哎,不過二師兄,那些酒真的是你在山下存下來的麼?”
提到這個,楊武清立即來了精神,打了個哈哈,道:“哪有,還不是你這聰明善良淳樸天真的師兄無今天一早在山下買的,快別說,我的這些錢,算是打水飄了,師父也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姬無雙白了他一眼…
楊武清笑道:“哎喲,看不出來,小師弟你的演技不錯嘛,裝得挺像的,要不然,師兄再把我的寶貝給你看看……”
“不要……”
沉寂的青蒼峰,卻是流連著歡樂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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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峰,太陰殿。
太陰掌門玄青坐在掌首,左右兩側,是其餘四脈各峰首座。
五人分席而坐,玄青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便告訴大家這次召集各位的原因,今早,我去降魔崖上查看,無意間發現似乎這幾日降魔崖上,似乎有東西出入的痕跡,在未調查清楚之前,還請各位師弟,近日內看好坐下弟子,莫教邪魔歹徒竄入,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