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手裏從牆上抓下來的是一塊圓石,借著胡子轉身的光照一看,手裏居然是個小小的人頭骨!
我當時不經意就叫了一聲,前麵的胡子聽見我叫就折了回來。我把頭骨拿給他看,他看了看道:“這比成年人的頭要小得多啊,難道是小孩的頭骨?”
我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了,心想著不就是個死人頭骷髏麼?未必它還能飛起來咬我一口不成!
我和胡子用冷光棒照明,看了看四周牆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白色的頭骨,硬生生地鑲嵌在旁邊的石壁上,令人看著就頭皮發麻。
胡子抽了抽鼻子說:“媽的,這是哪個畜生修的,埋這麼多頭骨,搞創意建築啊?!”
我丟掉手上的晦氣東西,推了推胡子示意他快走,跟上他們。胡子這才作罷,打起冷光棒繼續在長長的甬道裏彎腰前進。
走了許久,還沒有發現前麵有三叔他們的蹤影,我和胡子發現不對勁了。按照我們兩剛剛的腳力,隨隨便便可以追上他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走了半個小時了,連根頭發都沒看到。兩邊都是無盡的頭骨和山岩,前後隻有無盡的黑暗。
黑暗的路仿佛特別長,我和胡子緊趕慢趕了好一陣子,絲毫沒有發現前麵有任何人的痕跡。
我拉住胡子,使了個眼色,他也停了下來。
我拿過冷光棒打探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千篇一律的石壁完全沒有任何可以作為標誌的東西。
按理說,這樣通風管式的甬道傳聲能力是相當好的,可我和胡子輪番喊了幾聲,除了自己的回聲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了。
胡子小聲地湊過來說:“我怎麼覺得,這裏……有點邪門?”
我點了點頭道:“恩,小玨他們絕不可能超我們那麼遠,按照我們的腳力,無論他們走多遠,這會兒絕對能趕上了!”
胡子不放心地往身後看了看道:“媽的邪門,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告訴自己,現在表麵看起來非常平靜,但是我們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仿佛中了某個圈套。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我們壓根兒就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樣的東西!邪術?幻覺?鬼打牆?無論是什麼,我們僅憑手裏隻能照亮自身的冷光棒,是遠遠觸及不到黑暗中的真相的!
我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胡子說:“既然這事如此詭異,前麵的情況不明,貿然前進的話很不安全。不如我們先退到下來時的豎井,他們一會發現我們跟丟了,肯定會回來找我們,到時候再做打算。”
胡子點頭稱是,在他弄不清楚狀況之前,還是比較能冷靜下來的。我拿出記號筆,在地上寫下了我和胡子遇到的情況和去向,以便一會有人看到了好來和我們彙合。
整頓完畢後,我們調轉頭,我拿過胡子手中的冷光棒往回走進了黑暗中。
約摸又走了來時的兩倍時間那麼久,我發現前麵還是黑洞洞的長甬道,一路上也沒遇到我們下來的豎井。胡子叫嚷道:“我說導遊同誌,我怎麼感覺咱們走了太久了,去的時候沒那麼遠吧?”
我舉了舉手中漸漸暗下來的冷光棒,問道:“咱們是不是走過了?”
胡子本來都坐下休息了,聽到這話,立馬跳了起來說絕對不可能!還說一路走過來,他眼睛都掛在頭頂看的,絕對沒有任何出口!
我點了點頭。的確,一路上我也特別注意了頭頂,貌似真的沒有我們下來的時候的那個豎井,不然沒道理我們兩個人都看走眼了。我拍了拍胡子的肩膀,道:“胡將軍,請保持你的革命敏銳的洞察力,我們的長征途中不允許錯過任何一條通向勝利的馬列大道啊!”
胡子拍掉我的手,搶過我手中的冷光棒,突然趴在地上看著什麼東西。
冷光棒的燃料已經不多了,照明限度很低,要看清東西隻能趴下去。我見胡子突然不說話,便也俯下身子看去。
誰知那幽幽的光照出地麵上的一些文字,正是我之前寫給小玨他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