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十尊數丈高的猛獸圍在一起,眸子中凶光大盛。
雲楓放下墨殊陽,解開自己下的禁止,隨後歎息一聲,道“小兄弟,剛才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死前能有個伴,雖然不是女子,也算不孤單吧。”
“我叫墨殊陽,雲楓師兄叫我殊陽就行。”墨殊陽笑著說道,眼睛看向雲楓。
剛才,由於倉促,他並未看到雲楓的樣貌,現在一看,發現這雲楓很不簡單,一頭長發雖然雜亂,但束縛發絲的確是一種蠶絲,珍貴無比,以至於頭發沒有散亂。
這種蠶絲,為天蠶絲,很是難得,乃是不可多得之物,可以用來煉製內甲。
雲楓長的很俊朗,一彎眼睛,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害怕,反而有一種灑落和風流,雜亂的發絲下,是一副不亞於女子的容顏。
“雖然比起我差了一點,但也算是個美男了。”墨殊陽小聲呢喃道,隨後坐在地上。
被十頭皇獸圍住,他自問沒有絲毫力量可以反抗,就算反抗,也是徒勞,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笑話,不足一提。
雲楓依舊站著,將雜亂的頭發縷順,眸光傲然,隨後將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
“我雲楓,死也要在戰鬥中死去,來吧,不就是皇獸麼,老子不懼!”雲楓肆意大笑道,語氣中,夾雜著決然以及傲氣。
“吼!”
一頭天角獸低吼一聲,掀起一道道颶風,將雲楓的發絲再次吹亂,額頭,一抹紫光在閃爍。
墨殊陽抬眼望去,隻見有一道紫色印記,那印記有些暗淡的閃爍著點點紫光,樣子很像一道閃電。
這閃電,他似曾相識,隱約在哪裏見過,很熟悉,隻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皇獸沒有上前一步,隻是低吼著,雲楓也沒有率先動手,右手緊握著劍柄,額頭的閃電紫光漸漸的璀璨起來。
墨殊陽依舊坐在原地,垂死掙紮,根本就無用。紅毛獸在他的肩膀上來回的走動,隱藏在毛發下的小爪子不時地揮舞,似乎很焦急。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此地,仿佛變成了一幅畫,安靜的可怕。
皇獸沒有動,墨殊陽沒有動,紅毛獸也沒有動,雲楓一整天都保持著一個動作,手放在劍柄上,不知疲倦。
“吼!”
深夜,蠻荒森林深處,一聲低吼聲傳出,聲蕩百萬裏,帶著一絲難以抵抗的威壓。
圍著墨殊陽和雲楓的十頭皇獸低吼一聲,轉身便向著叢林深處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
皇獸一走,雲楓便癱坐在地上,右手耷拉著,沒有了知覺,這一天的裝腔作勢,快累死他了。當他看到墨殊陽正在熟睡時,心中恨不得一拳頭砸過去,自己一天累死累活以氣勢抵禦皇獸,這小子居然睡著了?若非現在右手麻痹,無法動彈,他早就打過去了。
清晨,墨殊陽睜開眼,入眼朦朧,好一會,視力才恢複過來。不遠處,雲楓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睡姿跟頭豬一樣。
看著雲楓,墨殊陽想起了林大虎,那個身軀壯狀的,長相憨厚,對人體貼的大哥。
“不知不覺,四年就這樣的過去了,不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好懷念當年在一起的日子,無憂無慮,一起嬉鬧!”墨殊陽低著頭,呢喃道,心中湧現出傷感。
數年,一個人孤獨的修煉,在疼痛中苦苦堅持,為的,是當年立下的夢想,也是為了自己。而今的他可以修煉了,卻找不到可以訴說的人,無法分享這種快樂,孤獨伴隨著。
“你小子,昨天居然睡著了,那可是必死的局麵啊,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安下心的。”雲楓轉醒,長發將額頭遮掩,紫色印記不可見。
“雲楓師兄,你昨天累不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手應該麻了吧?”墨殊陽天真的說道。
雲楓臉色微變,頓了頓,道“接下來,我要去蠻荒森林深處,你呢,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