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血替靈的半妖,怎會是天宗門的人?退一萬步來講,天宗門根本就不會允許弟子修煉這種功法。
“你可知曆代以血替靈,以魂替靈的那些魔修是怎麼死的麼?”鐵黎冷聲道,看著不說話的墨殊陽,發出一聲嗤笑,隨後再次道“那些魔修,都被我天宗門鎮壓至死,一身修為被封,鎖於長青塔下,孤獨終老。”
“長青塔?”墨殊陽眸光微張,看著鐵黎。
“你既然知道長青塔,當日就不該選擇以血替靈,妄圖踏眾生之命登臨神道。”鐵黎冷聲道。
長青塔,塔高九重,一重一天,專門鎮壓天下至堊之人。
從古至今,那座塔,不知道鎮壓了多少魔道天驕,其中甚至不缺乏魔道神明。
要知道,神明那等存在,早已經是脫離大道之外的存在,連天地都無法禁錮他們,但那裏,卻鎮壓過不下一位神明。
“有本事,你就把我關進去。”墨殊陽怒吼道。
“你瘋了!”紅毛獸驚呼道。
“哈哈哈!”鐵黎大笑,而後冷語道“長青塔,在這萬魔窟可沒有,不過,那條噬血淵,倒是不錯的鎮壓之地,效果應該不比長青塔差。”
“你要把我扔下去!”墨殊陽沉聲道,並未感到意外。
一個讓萬人相互殺伐的人,怎會親自動手殺他?
既然選擇在噬血淵前讓所有人殺伐,那麼,總有人的歸宿,是屬於噬血淵。
“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了結!”鐵黎麵無表情,拿起了桌前的茶杯,細細的品起了茶。
墨殊陽沒有說話,轉身走下高台。
話都放在了明麵上,他也不是死腦經,與其被人斬殺在這,不如去博那九死一生的機會。
“魔道賊子,都該殺!”鐵黎自顧自呢喃,眼神深處,流露出回憶的味道。
若問神武哪裏魔道賊子最多,還數萬魔窟!
鐵黎,一個在天宗門曾是最為耀眼的存在,卻甘願苦守萬魔窟。
望著墨殊陽遠離的背影,他好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屍堆中,裘刃喘著粗氣,望著墨殊陽一步步走向噬血淵,眼中那殺伐的瘋狂,依舊猩紅。
他知道自己不敵,但就是這種不敵,讓他心不死。
殺戮的瘋狂,遇強則強,沒有盡頭!
“若是不死,我還會找你的,我一定要打敗你,一定要!”裘刃嘶啞的笑著,嘴角有血溢出。
噬血淵,一個噬血魔淵,深達萬丈,詭異叢生!
站在這樣一個讓人提及心驚的地方,墨殊陽看向了自己的胸膛,他在期待,期待宇叔會在這個時候蘇醒。
當他縱身一躍之後,是死是活,全憑天意。
這樣的境地,他好想和宇叔說說話,問問自己的身世!
幼年,他不懂,但天宗門一行,他知道,人是有父母的,既然宇叔從小就在他的胸膛中,那麼宇叔一定會知道他的身世。
胸膛一如既往的炙熱,隻是,沒人跟他說話。
“你真的要跳下去麼?”紅毛獸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心中發毛。
“不跳的話,你有辦法從這裏殺出去麼?”墨殊陽無奈的說道。
“罷了,罷了,你要跳,我就陪你跳,反正左右都是死!”紅毛獸搖動著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大哥,小莫,不凡,小天,楓林,若有重逢日,當把酒言歡。”墨殊陽長嘯一聲,跳下了噬血淵。
聲音,在噬血淵上空傳蕩,經久不息!
天宗門內閣,一人抬起了頭,看向噬血淵方向,眉頭緊皺,眼神飄忽不定。
“我怎麼感覺有人喊我名字?”林大虎撓了撓頭,走進了房門,沒有理會。
“執事,那裘刃怎麼辦?”一人問道。
“他麼?放了吧,一個跳梁小醜,活著就當警示那些賊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