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寒從熟睡中醒來,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赴洛城藥鋪,將那一份冰淩草兌換成錢,昨日的其餘草藥已被當成“保護費”收走,餘下的這一份冰淩草,依然可以兌換不少收入。
從洛城藥鋪出來之後,蕭寒已經懷揣了八十個銀幣,快步離開。本來一級的冰淩草可兌換一枚金幣(一金幣等若一百枚銀幣),然而店主欺他年少,隻給了八十枚銀幣,若不是考慮到他是店裏的“熟客”,隻怕還會宰得更狠。
想到這裏,快步返回的蕭寒,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十二歲的他可謂嚐盡了人世的灰暗和奸詐,經曆過被打,有過衣不遮體,也有過食不果腹,童年的天真並沒有在他身上顯現,有的隻是成熟和隱忍,和一顆渴望活得更好的心。
不多時,他已返回自己的住處,自陰暗的牆角,打開一處暗格,小心翼翼地將八十枚銀幣捧入瓦罐裏,到現在為止,他已攢下九十九枚金幣零四十三枚銀幣,然而新武易院每三年一招生,據這次招生已不到兩年時間,如果不攢齊餘下的四百多枚金幣,就隻能等下一次招生了,他的年紀對於練武之人來說,已不算小,再過五年,骨骺會慢慢定型,到那時可就晚了。
雖說這五年,蕭寒不斷采藥,也算積攢下不少錢,可采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時時刻刻會發生危險,不少人都死於非命,蕭寒年紀又小,隻能靠在十萬大山外圍,撿拾些別人看不上的草藥,偶爾走了運,才能找到些入品的草藥,收入極是不穩定。
想到這裏,蕭寒心中不由地湧現一股焦急沮喪,衝著牆壁狠狠一砸,隻聽“砰”的一聲,牆壁被砸出一個大坑!
蕭寒瞠目結舌,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掌,心中一陣怪異。好在這裏是地下室,隔音也算好,沒鬧出什麼大動靜。他仔細回憶剛才的場景,忍不住又向牆壁砸了一砸,這次卻什麼都沒發生。
過了良久,蕭寒才露出一絲古怪神色,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裏,蟄伏了一道細如發絲的東西,竄來竄去,十分不易發覺,剛才的一幕,是由於這道“發絲”恰好竄到手臂,蕭寒又砸了一下牆,才導致的。
“難道我體內的是真氣?”他雖然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穩重,畢竟是小孩子家,想到此節,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隻是他既不懂如何操縱真氣,又沒練過筋骨身體,導致真氣隻是在體內亂竄。饒是如此,他已經強過了很多修行之人。須知真氣的煉化極為不易,很多人終其一生隻是能夠強壯身體筋骨,橫練外功,想要練出內功的一絲真氣,除了有大運道,大毅力,長年累月地修行打坐,還要服食不知多少丹藥,才能成型。
而蕭寒竟然直接跨過了煉體的階段,直接有了屬於自己的一道真氣!
微微冷靜下來之後,他對自己體內真氣的來源又產生了懷疑,蕭寒可不相信,天下掉餡餅的事兒會砸在自己頭上。聯想起前幾日,那“夢中”兩位強者打鬥的場景,明明身處十萬大山,卻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不禁讓人匪夷所思。
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頭緒,雖然心中隱隱感覺不安,卻也無可奈何。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學習真氣導引的功夫,不然體內這一絲真氣老是亂竄,不加引導,可是要出大問題。而且此事如此詭異,若是讓人知道,一個從未修行過的窮小子,突然之間有了真氣,那可是大大不妙。
想到這裏,蕭寒連忙取了瓦罐裏的錢,走出地下室。
其時,天下尚武,強者為尊,幾乎人人都想習武修行,像蕭寒這樣大的孩子,家裏稍稍有些條件,都要千方百計送入武館修行,指望能出人頭地,修行有成,福澤子孫。家裏沒有條件的,也會省下錢來,在武館購買一部習武經書,指望在家修煉,或許天資根骨好,能夠學有所成。
隻是那些天縱奇才,萬人中也出不了一個,天縱奇才中,也非得有大智慧,大毅力才能成就絕世大能。大多數人連門檻都摸不進去。不過習武確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如此,普通人也能受益了。
蕭寒正是動了購買一部真氣導引經書的念頭。尚武的環境下,經書的購買大大盛行,就在新武易院的對門,就有正宗的功法出售,不過也僅僅是低級的功法,高階功法向來為門派、世家、皇室和大武館所獨有,乃不傳之秘。
雖然路邊的自由集市也有功法出售,但蕭寒卻萬萬不敢去,一來他年幼,怕人搶他錢財,二來那種集市魚龍混雜,難免有假貨。隻好去新武易院購買功法,大武院自有氣度,不會與他這小孩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