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葉肅北倒是真的早早就把她送到了單位,臨走時還不忘裝腔作勢的和她來了個熱情的晨吻。隻可惜顧衍生是個不解風情的主兒,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葉肅北,以後要是再和別的女人手挽手逛街,我就告訴我爸,讓他揍你!”
葉肅北一隻手撐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捂著被咬出血珠的嘴唇,明明是吃癟了,卻絲毫不讓人覺得狼狽。他一派慵懶的模樣,頭微微向右偏,眼底的笑意更甚了:“老婆,你最近越來越爆發出本性了,不是拿爪子撓人,就是用嘴咬人!”
“呸!”顧衍生斜睨他一眼,頭也不回的下車,臨走將車門關的震天響。
去他媽的R8,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R8!
顧衍生不愛記仇,因為她有仇總是當場就報了。
從小到大她都沒在誰身上吃過虧,除了葉肅北。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克星這一說,反正顧衍生就是在葉肅北身上討不到便宜,和他說話從來就占不了上風。
她明明這輩子恨透了他,可又偏偏愛慘了他。
晚上喬夕顏給她打電話,她正在路上,下班的大潮讓路麵堵的水泄不通。
“晚上有活動啊?我們去做指甲?”
顧衍生修長的雙手輕輕的敲打在方向盤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不去。”顧衍生低頭看了一眼剪得短短的指甲,沒好氣的說:“指甲都剪禿了,做個屁啊!”
“不會吧!”喬夕顏驚呼出聲:“顧衍生你該不是師德大發,為了上課把指甲都剪了吧?”
“師德個屁。”顧衍生不等喬夕顏說完話就自顧自的把電話掛了。
熟悉顧衍生的人都該知道,顧衍生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頭發和指甲,大學至今,頭發一直維持在中長的長度,保養的光澤怡人,又黑又亮就像一塊黑色絲綢。而她的手指甲,也是變著花樣的裝飾,長度出奇一致,形狀修整的十分規矩,一伸出來那就是官家小姐的做派。
可惜葉肅北這不長眼的混蛋,就那麼給她全剪了!想想她就氣!
在路上買了束香氣馥鬱的黃玫瑰,一個人去了趟醫院。
陸江晨在病房裏忙碌著,護工不知去了哪裏。病床邊放著一個小板凳,板凳上擺放著清洗用具。一見顧衍生來,回頭看了一眼,招呼她坐下,便又繼續自己的動作。
“你和肅北約好的吧?他今天也過來了。”
“不是吧?”顧衍生凝起眉頭,這混蛋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呢,走到哪裏都是他。在病房裏不見葉肅北人影,顧衍生隨口問道:“他人呢?”
陸江晨憋著笑:“喲喲喲,幹嘛呢?一邊厭惡得要死,一邊又找他。”她擰幹毛巾,將被子蓋好。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陸江晨試探的問:“幹嘛?小兩口吵架了?”
“嗯。”顧衍生倒也不掩飾:“但是貌似又和好了。”
陸江晨無奈的搖搖頭:“你倆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離婚的時候估計就長大了。”
“呸呸呸,看你烏鴉嘴說的。”
顧衍生笑了,明明是同歲,陸江晨卻總是一副長輩的模樣,讓顧衍生忍俊不禁。
陸江晨和顧衍生是大學的同學,同樣是葉肅北的師妹,又是一個大院長大的,隻是自小不同校,倒是沒有建立起革命的友誼。後來大學考到一處,才開始了四年的狐朋狗黨之旅。畢業的時候她嫁給了葉肅北的堂哥葉肅東。葉肅東當時正被下派到邊疆,不想三年前葉肅東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出了事故,重傷變成植物人,一睡就是三年。
陸江晨是顧衍生見過最堅強的女人。那時候他們新婚沒多久,陸江晨又懷了孕。連老爺子見到葉肅東都是一把老淚縱橫,隻有陸江晨,一次都沒有哭過。
顧衍生至今都記得那次老爺子和陸江晨的對話。
老爺子說:“東子現在這個情況,葉家也沒資格留著你,你自己選擇去留。”
陸江晨既不哭也不鬧,隻堅定的說:“我的孩子是葉肅東的孩子,我是葉肅東的結發妻子,除非他不要我,不然我不可能離開他。”
那時候的陸江晨給顧衍生帶來的震撼是無法言喻的,陸江晨一貫比顧衍生還嬌氣,卻不想在關鍵的時候,比誰都淡定。
之後的三年,陸江晨就真如她所說的,任勞任怨的照顧著葉肅東和孩子,從來不見她喊過累。
顧衍生正和陸江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葉肅北就推門而入了。顧衍生本能的抬頭,正和葉肅北四目相投。
“回來啦?”陸江晨起身接過葉肅北手上買的一大堆東西,擱在一旁的桌上,轉頭對葉肅北交代:“我去叫醫生來,一會兒要檢查。你五分鍾以後給你哥翻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