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嘍囉,大頭目又在燕一手裏,夕鬆收回軟劍翻身進了馬車,半晌將昏睡過去的人扛在肩頭,出來瞧見燕一站在女子身前居高臨下服侍著她。
頓時目光有些怪異,“我先帶夫人回去,燕一……”目光劃過地上躺著的女子,轉身離去,隻留餘音,“處理的幹淨些。”
夕鬆是世女的心腹,絕大多數的話還是管用的。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沉住一口氣。
處理幹淨……
燕九閉上眼睛,等待了結的時刻,胸口刺痛,口裏嘔出一口鮮血,沒了直覺。
燕一喊著一張臉,輕車熟路從她胸口衣襟摸出一枚菱形拉環的信號彈……
色如暮,屋內幽幽藍光不那麼刺眼。
李琳琅按了按睡得發脹的腦袋,坐起身環視四周打量。
光源來自於房梁,棕紅色的大梁鑲嵌著碗口大幽藍色的珠子,李琳琅不是沒看過,第一反映就是夜明珠。大到香案,細致到玲瓏巧的熏香爐,無一不精美絕倫,就連床畔下麵放置鞋子的腳踏都是名貴稀有的墨玉。
李琳琅失笑,真真不知道該這夏芷蘭是會享受生活的主兒還是暴發戶。
或是動靜大了些,驚動了屏風外麵的雅侍。繞過屏風見她醒來,連忙幾步上前,在李琳琅詫異的目光下跪在她膝邊,那清秀可人的臉幾乎要貼到地上,而這駭人的行為隻為伺候她穿鞋。
“不必如此,我自己來就行。”
李琳琅不重不輕推了他一把,忙縮回腳自己給自己套上鞋襪,好在現在不那麼冷,冬日的靴子已經換下去,不至於那麼難穿。
那雅侍愣了幾秒,最終雙手抵在額間輕輕叩首,稱了句“喏”,便退下了。
書房。
事先聽過夕鬆彙報消息的夏芷蘭目光落到黑衣男子身上,“確定是燕九?”
男子無動於衷,不過見這狀態夏芷蘭心中明了幾分。燕一和燕九的事她不是不知道,但如今看來,也隻能由著他們相愛相殺別無他法。
不過麼……
夏芷蘭蹙眉,不待她開口夕鬆便戳中要點。
“女帝已經發動了五司,就明對殿下已經存有忌憚之心,如今殿下是否考慮自衛?”
“皇姨若是隻針對我,便不會對琳琅下手,我懷疑此事被人做了手腳。”
夕鬆有些動容,但心裏依舊擔憂,“功高震主,殿下如今雖無戰功,可這些年為百姓做的事情也足以收納民心……”
夏芷蘭橫了夕鬆一眼,夕鬆會意閉嘴,就連一直無動於衷的燕一都打起精神戒備起來。
屋頂傳來“窸窸窣窣”咯噔聲,夏芷蘭點點頭,燕一手中三隻袖箭齊發的同時,屋頂的聲音停息不見,繼而軒窗被推開,一個黑色人影利落翻身進屋。
夕鬆臉一跨拉得老長,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到那人頭上,罵罵咧咧道:“有門不走非學那些梁上君子爬屋頂翻窗戶,下次就該讓燕一那箭戳死你!”
“哎喲喂!”燕六痛呼一聲,縮縮脖子鑽到夏芷蘭背後,更誇張從夏芷蘭胳膊下探出一顆腦袋怒視夕鬆,“這叫情趣!情趣!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