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四 酒後亂性,醒了亂摸(1 / 2)

一時間左右為難,莫衷一是,人心惶惶。

風蕭蕭並沒有下城牆,而是鏖戰片刻,趕在追兵合圍,守城者上城樓之前,沿著城牆往南去了,隻一個方向有追兵。

騷亂從後方攪起,速度還要超過衙役士兵追趕他的速度,他壓力頓減,窺得空隙抽出長弓,連珠箭擊退射殺追最緊的數人,煞氣一提躍下城頭,如策馬狂奔,消失在洛陽城茫茫夜色中。

“是誰在造謠惑眾?攪亂軍心者,其罪當斬!”見走了風蕭蕭,禁軍中領隊厲聲斥責,看向後方衙役,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另外的領隊道,“吳統領的出身,哥兒幾個又不是不知道,哪兒那麼容易被害?”

他的提醒讓幾位同僚醒悟過來,俱都麵色不善的看向後方,帶動所有禁軍衛士的目光,向驚惶不安的衙役們刺去。

這是欲將責任一推四五六到衙役們身上了,禁軍幾個領隊的反應不能說不快,神色不能說不自然,但是……事實更勝於雄辯,吳瑜的頭顱真真切切的擺在那裏,一幫人萬般不信也得信了,一時間竟有幾分驚懼,愣然半晌方道:“扔頭的凶犯呢?”

“嚇,嚇,嚇……跑了!”衙役們同樣噤若寒蟬,兩句話生生揉成了一句說,話的本意是,他們被嚇到了,凶犯趁機跑掉了。

“哈哈,痛快!痛快!”當劉火宅與風蕭蕭在十裏疃小院彙合,擊掌而呼,已經是下半夜了。

遮蔽天空的雲層不知何時散去,夜涼如水,夜空如海,月光如水,彎月如泉。

洛陽城又恢複了往昔沉寂,片刻之前殺聲激昂刃響震天的場麵,仿佛隻是一顆石子投入水中,經過這片刻震蕩,已經了無痕跡。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哈哈,痛快!”月光夜色下,風蕭蕭揮舞銅刀,耍出一路慷慨激昂的刀花來。

“你喝酒了?”看著風蕭蕭步子,聞著風中傳來的氣息,劉火宅訝道。

“怎的,我不能喝酒麼?我為什麼就不能喝酒?喝酒多好呀,悲時解憂,歡時助興,冷時驅寒,懼時壯膽,醒時詩酒,醉時作歌,歌……嗝!”最後一句,仿的是冰清那曲懶雲窩的唱法,若沒有最後的嗝,還真有幾分神似呢。

“嘿,聽到沒有,還很押韻呢!”風蕭蕭黑白分明的眼睛流轉,竟有種說不出的神采。

劉火宅本來看的心中微動,聽到後句麵皮抽動,押韻個頭,歌字和打嗝押韻麼?揚手接過風蕭蕭拋來的酒壇,就著月光一看:“信陵飲”。

“這可是煙雨閣秘不出售的珍藏,隻能用賞銀兌換,一壇百兩!”風蕭蕭叩起雙指作勢,“嚐嚐!嚐嚐!”

風蕭蕭有高興的理由,不問劉火宅也清楚,下洛浦鬼窟的盤纏,應是籌齊了,隻要錢夠使,風蕭蕭花錢的手段基本可以一句話概括——如同流水一般。

舉起酒壇,猛灌幾口,有些香,有些甜,不過最痛快的還是那種烈,一口醺然,兩口迷蒙,三口五口下肚,眼花耳熱,五嶽倒為輕,意氣素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