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這是一個簡單的讓人甚至覺得有些可笑的愚策,然而對於李天佑的手裏,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讓人想防都防不了的奇招。
幾乎在吳應達剛開始派發第一張牌的時候,李天佑便已然悄悄催動了自己體內的鮮血之力,頓時,其五感的靈敏度便已經達到了一種,遠遠超過那些普通的覺醒了感官類能力的異能者的程度。
此時此刻,若是有一個能夠看透其體內具體情況的人的話便會發現,在李天佑的心髒四周,原本若隱若現繚繞著的九道鮮紅血氣,均是在同一時刻泛起了強烈的金黃色光暈,緊接著,這些金黃色的血氣如同霧散一樣的化作一粒粒肉眼難見的細小顆粒,隨著心髒泵出的血液彙入到身體的四肢百骸處,而那些被這種金黃血液流經過的身體內部,則猶如晚霞的落日將自身餘輝映射到周遭的天際一般,無一例外的全都被渲染上了一層難以形容的詭異金黃。
伴隨著體內血氣的運行,四周的談話聲就像是被人調大了音量一樣的迅速變大,甚至就連每個人的心跳快慢,李天佑都可以從中分辨一二,就更不用說故意坐在他所在位置後麵,距離其足有六七排遠的羽沫和伯頓兩人了。
原本從一開始,李天佑就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對這兩個臨時“插班生”的監視,隻不過就跟他想的一樣,這兩個老練的家夥在跟他處在較近距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絲毫交談的行為,一個說說笑笑,四處調戲與逗笑身旁的漂亮女生,另一個冷著臉,沉默寡言的讓周遭人壓力倍增。
此時此刻,兩人好不容易跟李天佑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並且確認後者正在“專心致誌”玩牌,並沒有要摻和進他們任務的意思,自然再沒有不交流的理由,因此便立刻展開了此次“任務”的交流會。
雖然兩人一直都是伯頓在單方麵的講,羽沫在一旁邊聽歌邊敷衍式的點頭,而且這之中還混雜著大量的暗號與特殊名詞,旁人聽起來就像是在扯家常一樣,而根本不會聯想到什麼能夠牽涉到國家方麵的隱秘任務。
然而對於曾經精通這一行的李天佑來說,卻是隻需要略微聯想一下其中的暗意,便能解讀出大半的意思,因此僅僅隻是十分鍾不到的時間,李天佑便已經大致明白了他們這次的任務目的與目標。
簡單來說,便是一個娑婆忍土的核心幹部,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偷盜了伊甸所保管的一件“聖物”,然後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人並沒有帶著那樣“聖物”回到娑婆忍土的總部,反而是在其逃亡的過程中,不斷引誘伊甸的追兵進到一些娑婆忍土秘密分部,並通過營造一種雙方不得不交戰的情況來製造混亂,為自己達到拖延後方追兵速度的目的。
伊甸的人以為這原本就是娑婆忍土所指使,又因為所失確實關係甚大,因此打的自然是格外的拚命。
而娑婆忍土外圍成員自然不會懷疑與放棄組織核心的一個四星幹部,並且經過這個人的一番煞有其事的“說明”後,他們還真將這件事情當成了一件高層“不方便透露”的隱秘任務,因而他們為了能夠在這份任務中多出一些力,好讓自己將來被組織的一些高層看重並吸納進核心內部,在抵禦伊甸成員的戰鬥中自然也是拚的十分凶狠。
這樣的情況據說甚至足足持續了有好幾天,兩大組織中,無論是高級幹部還是外圍的低級成員皆有一定程度的傷亡。
這樣的傷亡數字對於兩大組織的有生力量來說雖還不至於傷筋痛骨,然而卻也已經已經遠遠超出了日常任務裏平均死亡數的程度。
因此當雙方的高層終於也是意識到了這裏問題的嚴重性後,處於戰時戒備狀態的雙方便立刻停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鬥爭,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娑婆忍土的一方才發現,那個自稱“執行秘密任務”的四星幹部,原來早就已經跑的連影子都不見了。
原本伊甸與娑婆忍土的關係就處在一種非常曖昧的狀態。
雙方的外圍成員間平日裏雖然經常也會有些不大不小的摩擦,並且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戰役中,雙方的高層人員相見時,還都會像餓瘋了的惡狼見到肥美的肥雞一樣,爭著搶著的削弱對方的精銳戰力。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的內鬥,總體的情況都還仍是被控製在一個平衡且可控的範圍之內的。這是因為雙方都很清楚,在沒有決定性戰力優勢錢,無論是哪一方想滅掉哪一方,都必然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因此在這之間,實際上一直都是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在維係著雙方間那本就脆弱無比的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