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站在一邊看著司魅輕輕地把瞳瞳放到床上，仔細地蓋好被子子，淩殤才開口問道。
“沒什麼大礙。”看到瞳瞳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司魅在床邊坐了下來，開口回答了淩殤的問題，“應該隻是因為修為一下子提升得太高，還沒有辦法很好地控製而已。”
“是嗎，難怪會變成這個樣子。”淩殤點點頭，看著瞳瞳饅頭的銀絲，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休息一陣就會好了。”伸出手試了試瞳瞳額頭的溫度，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溫度，司魅放下心來，輕聲說道。
“你準備在這裏守著她，直到她醒過來？”看到司魅的動作，想一想這幾天以來的事情，淩殤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開口說道，“看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啊？”
“故友所托罷了。”司魅淡淡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司魅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去，對著淩殤說道：“如果我所猜想的沒有錯的話，現在安上瑤應該受了很重的傷。”
淩殤一愣，似乎有些奇怪司魅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按理說，他們最後一次接觸安上瑤，應該就是兩天前，司魅和瞳瞳順著氣息追過去的時候。而那之後的情況並不怎麼好——司魅和瞳瞳都昏迷不說，淩殤的手中也沒有任何線索。因此對於安上瑤的動向，幾人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的。
而後來司魅和淩殤都把精力放在了瞳瞳的身上，根本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司魅究竟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淩殤就直接開口問了：“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過多的巧合。命運總是會用一種最順當的方式繼續下去。”說這句話的時候，司魅的語氣裏帶著些許難辨的情緒，轉瞬即逝，“據你所知，實力能夠與瑾煊匹敵的人，有多少？”
瑾煊是妖族之王，有著無盡的壽命，唯一死去的方法就是被殺——想到這裏，淩殤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安上瑤殺了瑾煊？”說著，像是不能接受似的搖了搖頭，“可是，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理由當然是有的。”清亮的女生響起，三人都立馬轉過頭去看著睜開眼睛的瞳瞳。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瞳瞳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安上瑤的妖丹，是被瑾……爹取出來的。”
“你爹取出了安上瑤的妖丹？”聽到這話，司魅雙眼微微眯起，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瞳瞳點了點頭，開口道：“不僅如此，當年爹還把她從妖族之中除名了。”
“所以安上瑤就因為這件事懷恨在心？”淩殤的口氣有些怪異，“但是她卻又幫你成為九尾？”
“因為我是唯一具有成為九尾的潛質的人。”瞳瞳看著淩殤，眼中平靜無波，“如果我不成為九尾，爹就不會死。”
“就算是這樣，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淩殤顯然不相信瞳瞳所說的話。
“我都看到了。”瞳瞳低下頭去，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看到什麼？”淩殤皺著眉頭發問。
“所有的事情。”瞳瞳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在吸收她的妖丹的時候。”
“我可不知道吸收妖丹的時候，還會順便連記憶也一起吸收。”淩殤的語氣有些嘲諷。
“那是因為沒有一個人是靠著吸收妖丹成為九尾的。”這句話，淩殤沒有辦法反駁，頓了一下，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那你具體看到了什麼？”
“司魅的來曆，你的身份，你和司魅的恩怨。”瞳瞳抬起頭來看著淩殤，“還有，當初你用這顆妖丹幹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淩殤的臉色猛地一變，看向瞳瞳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而尖銳：“你到底知道什麼？”
“也許，你為什麼一直都戴著鬥笠，不肯摘下來的原因？”瞳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派的天真無辜。而與之相對的，淩殤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為了除掉所謂的罪惡，即使是讓自己變成罪惡的存在，也在所不辭？”瞳瞳的聲音裏麵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還把自己當成所謂的正義之士，這是不是太過可笑了呢？”
淩殤冷冷地看著瞳瞳，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看來，你接受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情感和性格。你現在，跟她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那又如何？”瞳瞳毫不在意地反問，伸出手來撫過披在肩上的頭發。銀白色的發絲在一瞬間就變成了純粹的黑色，“至少，我問心無愧。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