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在這一帶很吃得開,昔日的人脈自然都在。
“你看他的樣子,像朋友麼?”唐堯輕蔑一笑,越過趴在地上打顫的阿偉,“把他丟籠子裏去吧!”
籠子?
阿偉一下傻了!
雖然他不知道籠子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肯定是牲畜不如的地方,他要真被弄進去,他今天就死定了……
“不要碰我!”現場的工作人員想來押走他,阿偉突然怒喝出聲,不管不顧地用力掙紮,朝著唐堯辱罵,“唐堯你算什麼東西!你不就是用了一把槍嗎?用槍要挾我……”
典型的激將法,他在逼唐堯生氣,然後放開他單打獨鬥。
可是,心理學玩得爐火純青的唐堯,又怎麼會吃他這一套?
“是啊,我比你多了一把槍,我用它要挾了你。”他坦然地點頭承認,涼薄一笑,“因為如果我動手的話,你應該和那些人一樣,已經……不在了吧?”
淺淺淡淡的一句“不在了吧?”,讓阿偉的臉色一白,頓時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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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絕人寰的遊戲很快開始。
阿偉選了一把斧頭,被推入角鬥場;他的對手是個高高瘦瘦的少年,拿了一把大刀,也是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顯然,那個少年也是被某個大老板抓來的。
殘忍嗜血的遊戲,總有冰冷麻木的人在看。
唐堯看著這熟悉的角鬥場,看著這熟悉的私人看台,腦海中不禁在回想:以前,他也是坐在這裏,一個人冷冷清清地賭一下午,幾百萬幾百萬的下注,無所謂輸贏地打發時間。
那是他的樂趣。
可現在重新體驗,總覺得乏味又無聊……對!因為他的生活不同了!他不需要用那種麻木冷血的遊戲打發時間,他有家了、有歡顏了、有孩子了……
“唐少,您下注哪一方?”打扮得像兔女郎一樣的服務生過來,妖嬈地舉著托盤靠在他的桌上,“等您下完注,經理就讓樓下的兩位開始了。”
“恩。”唐堯點點頭,凝視著角鬥場裏的兩人,目光有些迷離,“你覺得,這種遊戲,是不是有點殘忍?”
“呃?”
兔女郎被他問得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樓下兩個人的生死,完全是掌握在看台上的人手裏啊!這種“遊戲”她們也都看得麻木了,哪來什麼殘忍不殘忍的?
“不想那麼殘忍,可是又不得不殺……”唐堯喃喃自語地出聲,他兀自把玩著手裏的槍,在服務生愣神之際,猛地舉槍,對準場中央的人——
“乒!”
幹淨利落的一槍,場中的阿偉應聲而倒。
死得這樣幹脆,對此時的阿偉來說,算是一種解脫了!
“唐少,您這……”服務生被他嚇得一跳,頭上的兔耳朵也險些掉下來,她怔了半晌,才滿臉為難地出聲,“您這樣……不合規矩啊!”沒這麼玩的!
“所以不玩了。”唐堯起身,留下一臉錯愕的服務員,“幫我跟你們經理說一聲!”
“乒!”
場內又是一聲槍響。
唐堯回頭瞟了一眼——是旁邊看台上的某個闊佬開的,對象便是他帶來的那個高高瘦瘦的少年。顯然唐堯“發明”的新的“遊戲方式”,讓他也感興趣了!
角鬥當場改成了射擊。
隻是他的槍法沒那麼好,這麼遠的距離,子彈隻射在了那個少年的腳邊……嚇得那個少年大叫著在場內逃竄,而那個闊佬神色一怒,當即站起來雙手舉槍,朝著角鬥場瘋狂掃射……
唐堯看著完全混亂的現場,良心發現地補充一句:“幫我跟你們經理說聲抱歉。”
說完,他抬腳離開……
不得不說,那位闊佬的槍法不好,子彈卻很足。
唐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場內傳來瘋狂而持續的射擊聲。而這個地下遊樂場向來是“客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不等客人盡心,經理是絕對不會上去攔的……
口袋中的手機正好在此時響起。
唐堯連屏幕都沒看,直接按下了接聽鍵:“喂?哪位?”
對麵沉默了三秒,唐堯疑惑地拿下手機看屏幕,發現是秦歡顏的號碼,他不由一震,立馬心虛地往外跑了幾步,離那雜亂的槍聲更遠一點,才繼續出聲:“怎麼了?”
“你不在上班?”秦歡顏蹙著眉,“什麼聲音那麼吵?”
“呃……槍聲!”唐堯遲疑了一秒,實話實說。畢竟秦歡顏也是玩過槍的,他騙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