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這個提議本身還是不錯的!但是真正實行起來,有點困難啊……”商販蹙著眉,分析著這個大膽改革的利弊,“萬一出現其他的收貨者,最後完全搶了我們的生意怎麼辦?”
“是啊……”
“有道理!”
“這事啊……還是等唐堯回來以後,我們商量一下再從長計議吧!啊?”
“你們都很清楚,唐堯早已不管這裏的生意了。”唐禹不耐地提醒,打斷了一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隻有這樣的方法,才能減少唐家的影響力,減輕外者對唐家的關注度。”
他這種籠統的概括,這些長居金三角的毒梟自然都聽不懂。
他們隻是察覺出了唐禹說話的怪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出於職業的敏銳,有人詢問出聲。
被“問到了點子上”,唐禹的表情有些為難:“其實是……”他咬了咬牙,剛試圖著開口解釋,口袋中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瞬間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喂?找到了?太好了……什麼,在醫院?!”
他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段對話,掛斷通話鍵的下一秒,從旁隨意地拎了個下屬,直接奔赴醫院的地址…………
受傷的人不是唐堯。
唐禹帶著人衝入醫院後,看到的是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三叔——他裹著紗布坐在病床上,一聲聲地痛吟,最後醫生不得不給他使用鎮定劑,他才勉強昏睡了過去……
唐堯此刻正坐在醫院的走廊裏,臉色很沉。
他的手機之前在火車站就被打壞了,所以現在隻能借了趙然的臨時部署:“還沒有找到?再調一批人去機場,絕對不允許他離開……邊境那邊也拜托熟人先盯著。”
現在還沒有杜天痕的消息,唐堯有些著急:他會藏在哪裏?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他徹底封鎖在境內。
“我會從三叔那裏挖到更有用的信息……”唐堯擰著眉思索,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機突然被人從旁奪去,唐禹在旁氣急敗壞地嚷出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秦歡顏不見了!”
他還不去找?
“我知道。”相較於唐禹的衝動,唐堯的回複很冷靜。他伸手,麵色淡然地從唐禹手裏抽回電話,冷靜地把剩下的事宜交代完,才轉眼重新看向唐禹——
他的雙拳擰著,負氣地抿著唇,臉色拉得很長很長……但也隻是保持這樣的表情站著,並沒有上前來據理力爭,完全就是用眼神在和唐堯抗議。
這摸樣,像極了當年發脾氣的小弟。
唐堯別開眼,強迫自己阻斷這荒謬的聯想,淡淡地開口詢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杜天痕想分裂唐家,我抓到他的時候,他告訴我秦歡顏在他手上!”再次取得發言權,唐禹氣衝衝地喊出來,“秦歡顏現在很危險!你……”
“杜天痕在你手裏?!”他的話音未落,便被唐堯不敢置信地打斷。
他出派了那麼多人手,調集了那麼多資源,始終都是一無所獲……沒想到人就在唐禹的手裏!
“是……啊。”唐堯的反應讓唐禹有些詫異,愣了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什麼問題?”
“帶我去見他!”
唐禹很快拿出了手機,聯係了“押送”杜天痕的下屬後,收線笑了笑:“好巧,他正在這幢樓的一樓。”……
子彈才被取到一半,杜天痕整個人就被從診室裏拉了出來。
“他還不能走路!喂,先生!!你們不能這樣!!!”體型臃腫的黑人女醫生著急地站起來,看到杜天痕被唐堯拉著往外,她追出了診室呼喊,最後被唐禹攔住,塞給她一筆錢才讓她閉嘴回去。
唐禹再折回去追的時候,唐堯已經“拎著”杜天痕上了醫院電梯。電梯的門徐徐關上,遠遠的,唐禹隻能看到杜天痕死灰的臉色和絕望的表情……
“喂!等等!”他沒追上,眼看著電梯升上12層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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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天梯升上12層,最後是唐堯把杜天痕拽上的天台。不管杜天痕的痛呼和掙紮,他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往前拖走……抵達天台的時候,杜天痕地脖子都被勒出了一圈紅痕,他憋得直喘氣。
而他身上那些原本都沒處理好的傷口,已經被再度摩出了血,嫣紅的鮮血摩擦在水泥的地麵上,延長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你有沒有派人去找秦歡顏?”拖行停止,唐堯問出來,瞥見杜天痕詫異的目光,他直接給了解釋,“是!我知道秦歡顏逃走了!她去了哪裏?”
杜天痕的眼裏閃著絕望的死光。
他知道落在唐堯手裏,這次是凶多吉少。於是,他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